第42部分 (第2/4页)

不放在眼里?当然他也出身皇家,按理会比自己明白的多!

可是最后一句话更是让黛玉吐血,只听水溶清晰冷漠的声音:“夜实在深了,王嫂请回吧,不要耽搁我们夫妻歇息了。昊清不比王嫂和王兄朝夕相处,我和我的王妃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了。”

这句话有错吗?似乎没错,也似乎有错,毕竟出于常礼,对着一个女子说出这些话,乃十分出格无礼之举。

但是,黛玉又能怎么样——,自己和水溶,其实根本就是拜过堂的,即使只是假凤虚凰……,黛玉的脸又烧了起来。当然这烧不等于彼烧。

宫中岁月(一)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在水溶和太子妃这两个不论出身还是权势都几乎达到顶锋的人物面前,黛玉只有选择沉默不语。何况,两个人的‘交锋’已经直接干系到了自己。

太子妃来此的缘由是探病,探自己的病;这本无可厚非,若说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就是时间太晚了,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可是,若真象表面这样简单,绝不会惹的水溶不顾忌她的特殊身份,直接向她下了逐客令。而且,用了那么一个牵强到让自己脸红心跳的理由!这样的结果,只能让黛玉难为情的将脸扭到一旁,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

可是,很快黛玉就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水溶就是有本事对自己的脸红视而不见。‘送’走太子妃,他只在自己榻前略站了一站,连敷衍的话都不肯说一句就匆匆出去,只将一个冷漠的背影留给黛玉……

黛玉的心迅疾沉了下去:自己,又一次差点儿被他的精湛演技所欺骗。

自嘲的牵动一下嘴角,一时之间黛玉几致无法动弹,她抑制不住般想起那些和水溶有关、曾经经历过的重重劫难,想起那些本以为是自己极力排斥的画面:那其中有水溶第一次与自己说话时微微挑起的眉梢,有水溶第一眼看向自己时唇边的讥诮,以及在水溶首次得知自己身份后或明或暗的试探。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两次毫不犹豫在自己危险尚未离开时决然而毅然的抽手!想起这些,黛玉未免灰心——

那么,既如此,他何必连面子也不留的向太子妃说出那样的话?为何要带给自己这些错觉?还有,还有自己,为何事隔三年,还能这么清晰的记得他的音容笑貌,记得他看似冷漠而实则处处解救自己于危难的恩德?是自己太容易被人感动,还是自己这些年才想清他当时对林府的手下留情?

黛玉想不清,也不愿去想,水溶带给自己的感觉渐渐矛盾起来。一切,乱的像解不开的乱麻。

“姑娘,睡下吧?”雪雁偷瞟黛玉一眼,乖巧的将烛火用灯罩罩起:“都说用过药后,尽快入睡能让药效发挥到最好。”

“好,你们也去吧,不用陪我,”黛玉的遥想被雪雁的话语唤醒,完全出于下意识应声:“只是雪儿,将灯挪走。”

雪雁一愣:前几日姑娘不是不让灭灯吗,今儿个怎么又改了?况且,她身子不好,如何能离得人?

想虽想,话可不敢多说,看五儿一眼示意她跟自己离开,走到出口处不放心,又回头:黛玉已将锦被拉至颌下,且将一双星目微微阖住。便想到黛玉定是不愿让人烦扰,只得低头去了。可哪敢睡?她忘不了一个时辰前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北静王爷扫过自己的冰冷目光。

这里黛玉虽躺着,却是再不能入睡了。她本是觉轻觉少之人,更禁不得一丝愁烦事——,这却是打小儿养就的习惯,到如今更是已经到了顶峰。偏世事又似故意于她作对,无数磨难如排山倒海般向她压来,压得她连气也喘不过来——,她只有躺在黑暗中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这样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侯,或许只是一个更次,或许已接近黎明,尚无睡意的黛玉只觉得胸口闷的像被人塞进了一团棉花,气息变得薄弱,头也晕,便下意识想转一下身子,刚动,就知不好。五脏像被人挤压一般难受,又像有人拿锤子在敲击自己,就不由自己口一张,低低叫了一声,——黛玉生性最爱洁,结合自己病体,已料到必是不好,因怕不及将身子探出榻外,未免用力过疾了一些。更或许是别的缘由,一个收身不住已向榻下坠落,连同身上的锦被。同时就有温热的液体顺嘴角流下,咸咸的,尚有腥膻的感觉……

灯已被移走,什么都看不见,下坠的速度本是一瞬间,于黛玉却像过了漫长的几年:如一片柳絮,像一瓣落花,极短的距离变幻成世间最长的路途。等黛玉意会过来,她已跌至榻下——,痛吗?若说是身体上的,那么不痛,一点儿也不痛。重华宫的内殿中,本铺着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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