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2/4页)

好的话说给水溶听。却不知如何开口——昨晚,应该也将他的衣服沾染上我的血迹吧?心中冒出的却是这句话。

“没有什么?你怎么能说没有什么?”不想说出的话却惹得水溶薄怒连连:“若不是我听到响动,昨夜谁知会发生什么事?还是你根本——”说到此处,水溶话语明显一滞:“你真的想让本王刚办完喜事紧接着再来场丧事?”

黛玉大鄂:那是新婚第二日的凌晨水溶匆匆来至新房时和自己言谈的结果,当时盛怒的自己口不择言说出了这句话——原来,他一直记着!两个月了,他依旧记着,并在今日今时向自己发出质问。

黛玉因而抬头注视水溶,想从中得知他的真实意图,谁知刚抬头,不妨一下子就跌进他的双眸……那里面,怒气若有三分的话,关切却有七分。

并且,其中更饱含复杂难言的心事。看懂这些,黛玉再一次逃开,逃得艰险也逃得狼狈——难道,他并非我一直以为的那样?难道,他并不是讨厌我到不想看到我?难道,他屡屡躲避我,并不是为了羞辱我?

“我也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刚刚所言我恰巧听到,没想到你会如此,”正想着,耳边又有水溶声音传来,他已经聪明的将刚才的问话撇开,却如猜到黛玉心事般说起方才黛玉欲言又止的话题:“我心中本存着侥幸,认为也许只是太医张惶间将脉诊错,或写处方时一时大意也未为可知。哪知现时听你的话,你竟本知别人有害你之心你偏想将事化作乌有!哪有你这样的人?你以为你是善心,岂不知这样更让人当你好欺负,——我倒怀疑如何过了三年,你的性情为何竟和当时大不一样了?那时你言辞锋利,我以为你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谁知我料错了,你竟是怕事的人!”

一番话让黛玉从脸红心跳中脱出:真是自己变了吗?在这千余日的岁月里,在这失去父亲无可依傍、不得不寄身于荣国府的这几年里,自己的棱角真的已被磨平了?——,黛玉暗自摇摇头:只是,你不是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北静王,你是含有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哪知我素日的苦楚!

正想出言反驳,忽听门外小太监不高不低恭谨的声音:“禀王爷,钟秀宫吴婕妤携其妹吴月蘅姑娘来探王妃的病。”

宫中岁月——心魔

锦上添花人人会,雪中送炭有几人。

黛玉本是喜静不喜动、喜散不喜聚之人,这次忽得重症,虽来势汹涌,亦病得离奇,但私心里却也希冀能因此而多得些须安宁,最好不要由人来打扰才好。但刚醒就有来人探看,却也是无奈而无法拒绝之事。何况来人是在深夜中不顾天寒雪紧向自己施以援手、那位美丽婉约且如冰雪般洁净的吴姑娘呢?!闻言只得看一眼水溶——,毕竟他是‘夫’,他是‘天’。即使是掩人耳目另有乾坤也一样。

那么,自己是无权来说什么的吧。

水溶却堪堪一皱眉:“你自己拿主意,毕竟是来瞧你。”

这话却让黛玉为难,她只能笑笑:“难得吴娘娘肯降尊纡贵,一心掂记着我;还有那吴姑娘,年纪虽轻却妙手仁心,若不是她,我昨夜也不知会如何。我正该当面言谢才是。”

闻言水溶不语,却不知为何眉端轻扬,唇畔竟似带了一种不愿明言颇似讥诮的神情。却往黛玉榻前行了几步。

黛玉心内一紧,疑心他要坐在榻前,做一付恩爱模样给外人瞧,谁知他却中途往右侧了几步。——黛玉追随他的目光,赫然发现方才自己视线没瞧到处,那榻的右侧竟竖着一极其华贵的四扇屏风。

屏风精巧雅致,内嵌书画皆为上乘,一看俱为名士所为。然此皆不是重点,奇妙处在屏风的构造,不象平时所见的倚地而站,竟是竖在一精巧架子上。

只见水溶伸手一推,那屏风便顺势转动,然后在它的后面就出现一道隐着的小门:吊着天青色软帘,足够一人通过。水溶便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掀起那又薄又软的锦纱:“既如此,就请她们进来吧,——你的话也有道理,除了你所说,如今这吴娘娘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话语低沉,并无一句无用的话,脚下也不停,竟扬长从那门出去。

一时之间黛玉讶然:这里竟有这机括。心中却想不透水溶为何要躲着这吴氏姐妹走。可哪容她多想,忙使人去请贵客——其实以吴婕妤的身份,即使不通传也可长驱直入,但一来知水溶是有性格的人,二来黛玉又在病中,三来为了显示自己的于众不同知书识礼,是以这后宫红人吴妃只在外殿和妹妹坐着等侯。反给了水溶避而不见的机会。

这里等人的时候,雪雁就低声向黛玉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