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2/4页)

自然不能包括三年多前扬州城和水溶较量的那番往事,黛玉情知:彼时虽亦如此时般被人逼着行走在刀尖之上,可从底子里来说却并未心生怯意。

事后黛玉曾思缘由:若硬要说当年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不若说心底拿准了那个清冷孤傲的“荣钦差”不会做出过份之事更来的确切些。

而今日呢?黛玉远远瞧着这个满面都是狂妄的任允成:他可不是当年进退有度的“荣公子”!

见黛玉一派恬淡,武官也不愿显露心焦——方才之言,他是有意为之,其一确若黛玉所想是为了安慰人心,其二意在震慑任允成,提醒他莫忘了水溶的身份。可武官亦知,任允成既敢如此作,必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武官边思边将马策至黛玉右侧:硬拼他是不怕的,自己本来就是武将。怕的却是伤了这个娇滴滴好似风一吹就会倒的林王妃:她可是半点儿意外也不能出啊!武官纵是第一次见黛玉的面,可水溶对黛玉情感的付出却是看在眼内的。

怎么办?武官心情颇为沉重:退,显然是不行的,任允成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可,进,胜的把握却不能担保十成十!权衡利弊间武官的额头冒出汗珠——委实太难选择了!武官的心不由沉入了谷底。

大不了舍了这一世的光阴。谁知进退维谷间黛玉已替他做出了安排,生出这样想法的缘由是黛玉不能容忍自己成为水溶受人牵制的‘软胁’。于是她向着那武官送出轻飘飘而满载言语的一瞥——,这一瞥,有鼓励,有安慰,亦有命令。黛玉示意对方不用顾忌自己的安危。

武官顿愣:他不信这个柔弱的女子会有此破釜沉舟的沉着以及……惨烈。怔忡之间武官没有及时作出反应。他以为自己也许是意会错了王妃的意图。

可,黛玉却更明显的向他点了点头,并遥遥用一根尖尖食指指了指他手中的弩箭:武官不是笨人,王妃意在提醒自己:箭已在弦,焉能不发!?

于是武官就犯了一个错误,他竟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的豪情万丈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被激荡开来。这大约也应了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使那美人的风情只是为了别人而鲜妍。

眼见那武官盯紧任允成扬起了手中的利剑,黛玉即缓缓闭起了双眼——她心道:自己这一生已得到了两段至真至纯的爱恋,即便真个命丧于此,又复有何求?想至此处黛玉手一松,那薄弱的锦帘便将这纷扰争斗隔断在帘外。同时,黛玉更紧的握住自己手中的玉簪。

是谁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却在黛玉打算孤注一掷之时,转机却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来了——黛玉毕竟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以水溶心思之缜密,无论做些什么,肯定不会不加以深思熟虑,他如何肯让自己心爱的人置身于险境之中?

——约两个时辰后已脱离险境的黛玉斜倚在晓云轩内:那从天而降解救自己的竟有两拔人马:一个是理该陌生的熟识面容,裘良。而另一个,却是理该熟悉的陌生面容。

黛玉直到现在也忘不掉当时自己惊讶的心情:那个风霜仆仆,年轻挺拔的少年竟是水溶的异母弟弟——水涣?

黛玉回想着刚过去不久的险情,回想着那个不敢抬面扣拜在自己车前的身影,彼时任允成已被拿下,遥记那少年恭谨的声音:“王嫂受惊了,是水涣来迟,恳请王嫂勿怪。”

——黛玉想:自己这一生恐怕也忘不了这个时刻。也忘不了那个少年一字一顿清晰的声音:“这叫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他指的是任允成。

正是因了这句颇有气势的话,使黛玉只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少年,他的气势,以及他的从容自若。为此黛玉甚至忘了避开裘良那有意无意的眼神。

“姑娘,”正想着紫鹃端着一盏燕窝快步进来:“可不能再推没胃口了,瞧您的身子骨儿,比原来更轻了,”紫鹃不由分说将燕窝放至黛玉手内:“按理说御膳房什么好的没有,谁知养不了人,偏太后又传了话,说让您在宫内调理着,就调理成这样儿?”

听她话内满是怜惜,黛玉不由笑一笑:“可太后却说我比原来强了好些。”

闻言紫鹃也不便说些什么,却仍紧着劝黛玉快用。黛玉不欲她心焦,便一口一口将粥咽入腹内。完毕紫鹃笑着将盏收走。

黛玉却叫住紫鹃:“这几个月王府出什么事了么?”

紫鹃掀帘子将手内之物交于一个侍婢,加些小心看了看黛玉:“也没有什么,左不过那些子琐事。”

“难不成是我多心了?怎么觉得安平郡主和莫阳郡主都是一付淡淡的神色?”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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