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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庚生哪里知道?茫然摇头。

郭淑兰未曾说话,先掉下两行泪来,“我最后悔的,莫过于当初没有听家里人的劝,执意嫁给侯爷。我当时以为,只要我喜欢他就行了,至于辈分年龄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可是等到我真正嫁了,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她想起过去十几年所受的委屈,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哽咽了好一时,才收拾情绪说下去,“因为我的任性,娘家跟我彻底断了联系,除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彩娟,甚至连老家人也不愿陪过来。我那时想着,这有什么啊?不过是奴才嘛,哪里出来的不是一样的用?可是等到了侯府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

因为没有得力的人帮忙,日子过得很不顺心。尤其等到我怀了你……兄弟,我那苦命的孩儿时,我才深深知道好奴才真真是主子的膀臂。可我那时已经没半点法子了,只能厚厚的打赏,咬牙硬撑下去。可我却忘了,既然是我能用银钱收买来的奴才,别人岂不一样可以收买了去?可等我明白时,暄儿已经不在了。可笑吧?那么大的侯府,谁都好好的没事,只有我的暄儿不见了。他当时才三岁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走失?”

看着她眼中一个母亲的伤痛与凄厉,赵庚生心肠一软,“干娘,您别难过了。或许暄哥儿到了个好人家,正享福呢。”

郭淑兰神情古怪的瞧他一眼,“但愿如此吧。你肯定觉得奇怪,你要谈向钱姑娘提亲,为什么我会扯这些陈年往事出来。”

赵庚生还当真是这想法。

郭淑兰问他,“眼下三爷怎么称呼你?”

赵庚生一哽,他被郭淑兰收为义子后,按韩家的辈份排了行十。韩瑛因职务高,在外人面前称呼他一声赵侍卫,但当着郭淑兰的面,却是要喊他一声十叔的。

郭淑兰又问,“那钱二姑娘怎么称呼三爷?”

那是她姐夫啊。赵庚生讪讪的道,“可我毕竟只是义子,又不是亲的……”

“你这样说,是觉得我待你不够真心吗?”郭淑兰真的动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又不是真的韩家人,便是娶了灵丫没啥要紧吧?他们以后可以随着灵丫的辈分叫我呀。”赵庚生越说越小声,连自己也莫名心虚。让韩瑛他们随钱灵犀的辈份喊自己,那他又该怎么喊郭淑兰?

郭淑兰揉着太阳穴,一副又痛苦又伤心的模样,“干娘那日收你做义子的时候就曾说过,从今往后,会把你当作亲生的孩儿来疼。我一心为了你好,你想来九原,干娘就四处求人,遂了你的心愿。怕你单身一人无人照管,不管九原偏远,干娘也一定要陪你来此,就是珍惜我们母子之间的情份。你也知道,我素来不为韩家人所喜,你那义父已是风烛残年之人,等他百年之后,干娘要不靠你,还能依靠何人?可你却随随便便就觉得不做干娘的孩儿也可以,这让干娘……”

她已经是泪如雨下,说不下去了,又不住嚷着头疼胸闷,折腾得赵庚生也慌了手脚。

等请了大夫一通折腾,把郭淑兰安顿好,独自回了房,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也没做成。不是想提亲的吗?怎么弄到最后,反成了他要提亲,就是不孝敬干娘了?

赵庚生不敢说,可他真是有些后悔了。要是早知道如今这情形,他在京城就不该被郭淑兰的眼泪打动,答应做了她的义子。

弄得眼下这局面跟打了死结一般,可怎么解呢?

第431章 父母心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穷人家白日里都收了火盆,就是家中有老弱病残也只偎着小茶炉子借点暖气,但富贵人家却是不必心疼那点炭火钱,依旧把屋里烧得暖暖的,蒸得屋子里的药气就更重了。

一位年逾花甲的清癯老者捧着杯茶,端坐在太师椅中,望着歪在旁边炕上,铺着玄色貂皮褥子上的美貌**温和的皱眉低叹,“……你也是的,生儿既喜欢那丫头,你成全他就是了,又何必一定要从中作梗?闹得他不痛快,你也不得安乐。那丫头虽然辈份上差了点,但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郭淑兰却已然听懂了,她的神色虽有些憔悴,但瞪起来的杏眼却颇含凌厉,“侯爷,此处只有你我夫妻二人,容妾身说句冒犯的话,生儿到底是我的干儿子还是亲生的,您心里应该也有数。您说不想闹得家宅不宁,又说年代久远,无从追查,行!那我听您的,只认生儿做义子,不再追究。可您不能让我连这个干娘也做不下去吧?他若是娶了钱家那丫头,岂不得喊我做祖母?否则,就又得闹得您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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