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2/4页)

孟家的所有卷宗都一并销毁了。父皇,这是要让孟家彻底消失在朝野之上,甚至也不得记入史册。如今,想要查清关于孟家的一切,恐怕,查无可查。”

纳兰贺很是为难,沉默不语。

“也不急于一时,”宁无忧勾了勾唇,“慢慢查吧,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纳兰贺谦和恭敬地应了声,退出了房间。

这一天,变得极其的漫长。临到午时,木梓衿始终坐立难安,为压抑惶恐的情绪,她只好换了一身衣裳,戴上有帷帘的帽子,将自己从头遮蔽到尾,出门为父亲置办香烛和贡品。

不知是否是错觉,一路之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这宜水镇大街,纵横来往就这么几条,她从小就疯惯了,很是熟悉,找了个地方,连忙躲了起来,暗中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抱紧买好的东西,她快速回到客栈,再也不打算单独出门了。一切小心为上。

夜晚,用过晚餐之后,被宁无忧勒令回房休息,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终于等到宁无忧来叫她。她立即翻身起床,带上工具箱,利索地出了门。

宁无忧披上一身深黑色披风,整个人融入夜色之中,腰上配了佩剑,原本宽松飘逸的衣裳也换做了窄袖窄领的短打,披风之下,颀长高大的身躯英挺流畅。

他递给她一件同样的黑色披风,亲手披在她肩上,灵活地为她系好。

“走。”他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客栈。

客栈之下,除了纳兰贺之外,还有另外一名侍卫在等候,两人手中都带着锄头和铁锹。

四人上了马,快速地策马向小镇之外而去。

天际一轮秋月空悬,照得这小镇街道晦明晦暗,幽幽宁宁。

☆、开棺挖骨

木梓衿知道自己母亲的墓地,那是一处风水还算不错的地方。

秋日夜中,月光照得山野之间草木芃芃繁盛,花蕊绿叶葳蕤皎洁,马蹄没入浅草,马蹄声婆娑沙沙。

前方的道路已经不能再骑马,四人下马徒步而行。

越是靠近,木梓衿便越是胆怯越是畏惧。年年清明忌日,是她与父亲一同来为母亲扫墓,而如今,那座茕茕的坟,变作一对,坟头杂草丛生,青苔满布。

一直以来,木梓衿总有一个幻想,若是没有亲眼看见父亲的尸身,她不愿相信父亲去世的事实。如今亲眼看见那座简单的墓碑,那墓碑上镌刻的熟悉的名字,她隐藏而隐忍的心瞬间崩塌。

呆立在墓前,她慢慢跪下,沉默地将贡品和香火点上。

两座相连的墓,墓旁种了松柏,松柏枝叶繁盛,亭亭如盖,相互交缠,连理不分。

她死死地咬着唇,呼吸已经凝滞断续,沉积在心中的悲痛孤苦,以及思念哀伤,都在这一刻全部释放而出。

宁无忧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对纳兰贺和侍卫挥了挥手,纳兰贺与侍卫悄然退到一边。

月光如雪,轻柔的洒在木梓衿身上,她跪伏佝偻的身躯轻轻地颤抖,在月影之中若隐若现。瘦削的身躯仿佛要被折断一般。她平时总爱挺直身躯,玉立如竹,而如今,却在这深夜黑暗之中,无声蓦然的哭泣。

他缓缓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口中拿过香点燃,恭敬地为她的父母上了香。又转头看着她,见她已经跪直了身,目光闪烁,却坚毅笃定地看着前方。他微微勾了勾唇,从她带的木箱中拿出纸钱,在坟前燃烧。

火焰摇曳婆娑,她被氤氲在一片旖旎温暖的火光之中,泪眼蒙蒙,如隔着飘缪白雾。她抬手用袖子揉了揉眼睛,轻颤的睫毛之上,依旧染着淡淡的泪光,噙着些许火光。

她伸手从他手中去拿纸钱,颤抖着手将纸钱扔进火中。

“其实,我父亲和我母亲在一起,这样很好。”她轻声说道,“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父亲就多次在醉酒时说过,他早就想随母亲而去,若不是放心不下我,他根本就不舍得让我母亲孤单单的在地下这么多年。”

只是,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双眼忍不住又是一阵酸刺的热潮,火光在泪眼之中快速模糊湿润。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泪水压回眼中,默默地朝着火里扔纸钱。

两人并跪着,面对着火堆,似很有默契地相伴,一起进香,一起焚烧纸钱。

直到所有的纸钱全部焚烧完毕,她才撑着膝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开棺吧。”

宁无忧转身,对纳兰贺与侍卫点点头,那两人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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