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他父母的新家在一块环境静谧,治安也相当不错的街区。

Jo把他从车上放下来,让他先进去,自己则是去把车停进车库里。

借着路灯,他也能看到母亲的花园打理得相当不错:风信子和樱草长势喜人,尤其是樱草,深绿的叶片和浅玫瑰色的花朵相互映衬,一丛丛的,颇为可爱。

给他开门的佣人是一张他不认识的生面孔。不过对方显然是认得他的,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之余,还告诉他,父亲在客厅,母亲在楼上和人通电话。

祁瑞的房间被安排在一楼走廊的尽头。

或许是他上次砸碎玻璃从二楼阳台那儿跳下去,跳到草地上翘家的行为吓坏了有些人,使得他们不愿意再冒这个险。

和走廊尽头有着深刻不解之缘的他拎着自己少之又少的行李跟着陌生的女佣来到自己的房间。除了书架上的书和少量绝版了的CD,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布置的:他过去的那些东西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带来新家的。不像Jo,热爱收集球鞋和NBA球星签名的球衣,每一样都是值得珍藏的。

“您需要吃点什么吗?”女佣礼貌性地询问了他一句。

还处在晕眩之中的祁瑞只感到不久之前吃过的糟糕飞机餐已经涌到了他的喉咙口。

“不了,谢谢。”

关掉灯,送走了佣人,他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连外套都懒得脱,沉浸在一片黑暗里。

过了没一会儿,他听到有谁推开了门,摸到他的床边,坐下来,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看起来确实像是睡着了。但是他知道,也就是看起来而已。

黑暗无限扩大了他的感知力,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嗅到对方身体上散发着的淡淡香气。

就像是他生命中最混乱的那段时间里所经历过的一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令人心酸。

在他以为所有人都放弃了他的时候,这几乎拯救了他。

他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翻了个身,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手指瞬间不再移动。

“妈妈。”祁瑞坐起身子,抬起手按下床头的开关打开了灯。

灯光下所有东西都一览无遗,包括被儿子抓了个现行的祁夫人脸上止不住的尴尬。

“我……我进来看看你。”

年过四十的祁夫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岁出头。她见祁瑞方才的表现,已是清楚对方刚刚并没有睡着。

“我知道。”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最终是祁瑞服了软,把谈话继续了下去。

但是谈论到祁瑞在中国的生活,是如何都无法绕开祁瑞自己选择的职业的。

“我和PND签了两年合同。今年前几个星期成绩不错,我们暂时排在第一……”

“我不想听这个。”祁夫人直接打断了他,做出副厌恶的表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退役,回来把书念完,找份正经人的工作。”

“妈。”

“别叫我。”提到最痛恨的话题,她抿起嘴唇。“别的什么我都能顺着你,除了这个。”

“你知道这不可能。”

“那就等到可能你再来跟我说话。”

过了会,她站起来,冷淡地俯视还坐在床上的他。

“你要是真的能靠这个过得很好我也就不说什么。看看去年,你受伤的时候,你的那群‘好朋友’是怎么对你的?我问过你的医生,他说你的伤恢复得再好也有复发的可能。你不会以为换了群人,他们就不会放弃你了吧?”

“我现在的队友和……Sean他们,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等你想明白了就知道我说得都是对的。”

祁瑞的家庭组成有点复杂。他的父亲是华裔ABC,第一任妻子是意大利裔,生下Jo后因为癌症去世。他的母亲是留学生,和他父亲因为意外相识相爱。后来两人因为分歧分开,他母亲回国发现怀孕生下他,并把他交给外祖父母抚养,直到他六岁才因缘巧合和他父亲重修旧好。

回家的日子其实相当无聊。搬出去住的Jo学校没有放假,每天东奔西走做社会实践课题,作为ABC的父亲对这个节日的感情并不如圣诞节来得深厚。远离华人聚集地的街区并没有什么浓重的春节氛围,就连唯一对这个节日有执念的母亲都因为前几天和他谈崩了懒得准备什么庆祝活动。

按照预约上的时间,他去做了复查。

不是说他信不过P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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