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2/4页)

那头一下子磕在柱子上,面具碎裂而下,莹白似蝶碎般悄然乍现。

墨陵便僵在那里,此时的婉之,只有惨白的脸色映入他眼底,惨白惨白的柔软,一切模糊起来,就只有血泊中她带着血的唇半阖半张,仿佛奄奄一息只为最后一丝,那眸光眼波里的意味刺痛你的心,那苍凉让你感觉到惨绝人寰。

血泊夺目绚烂,就只有她的脸是白的,似是云般的柔软,仿佛一触即碎,然而沧浪惨绝中还有一群恶毒的目光虎视眈眈,想要把她最后一缕气息掐断。

墨陵的心蓦然抽搐——眼底心上都定格在当年的一幕:亦是血泊中,亦是群狼恶虎,亦是孤独无助,当年那个孩子手脚具废,他想逃掉,却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他也曾用这样的眸子望着整个人间,却没有得到一丝怜惜,茫茫尘寰,一人匍匐,所受之辱,只有他自己知道。

眼前的她便似当年的他,那样的不堪的记起他尘封心底从不记起,逃避的伤口碎裂,心在滴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那双眸子再也无法温润。

所有人看见僵立良久的墨陵眸底烈焰似火,猛的奔过来,不顾一切的推开所有人,就紧紧抱着浑身似血的婉之,“不怕,我救你——他们不救,我救你——”

沉哑的声音里竟然是咬牙切齿的意味,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墨陵,他总是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带着漫不经心的不羁,和所有人都融入一起。

兵器落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帐篷里到处都是血腥气味,这温暖的怀抱,婉之一直强撑的意识涣散,这温暖的怀抱与爱护,他记起她了吗?颤抖着手去揭开墨陵的面具,眸光一触及那容颜,心间一暖,所有都听不见看不见,朦胧中呓语,谁也听不清。

她的眸光变得柔和,渐渐迷濛,墨陵俯首下来听她的话,“哥哥——”然后眸子一哀,惨叫一声,“啊——”头向后仰去,那是体内毒素和体外重伤的冲击,撕心裂肺的疼的死了过去。

不是没见过人死,但墨陵此刻却觉得心痛,抱着她良久不语,像是抱着当年的自己,好久才把婉之放下,缓缓扫过众人,目光落在苗矣身上,“不治,我现在去踏平太平村!”然后沉声道,“都滚出去,她若死了,再也不要和我说兄弟两个字——”

静的让人窒息,他们没有很强的阶级意识,但却有生死相依的兄弟之情,闻语便都呆在当场,转身的墨陵淡淡说了一句,“外面有快马,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一切都是注定

他的意思他们明白,她要是死了,他便去追他们,报仇。

他们看见他紧握的拳里滴下血来,似是在忍耐着不去伤害谁,老七恨声道,“还不都去外面跪着——”

这提醒让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退出去,齐齐跪在了外面,他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哪怕他真的要砍死谁,他们也不怨。

苗矣看着婉之良久,终归低叹一声。

墨夷在边陲的驻军是沿着天朝与墨夷的分界线峄山一线沿脉分布的,此时在荒漠与草原交界处,离太平村的那一处,绵延的帐篷在月下起伏,月色滑落在眉目间化作叹息。

墨夷七色在月华里静静的失神,后面侍者上前,“公主——”

七色手一挥,秀眉一敛“不见。”侍者低声道,“公主——”七色突然就发起脾气来,“我的话你听不懂吗?不见就是不见!”

“若儿,才几天不见,脾气又见长——”墨夷律戎装未解便走过来,七色眉目一展,转身就抱住了墨夷律,“哥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又是那个死小子要来了——”

墨夷律叹一声,却不忍苛责,七色灵动的双眸看着墨夷律,“哥哥,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墨夷律抬头望向月色,“荒漠太险,呼和将军也不适应,我们只是在硬撑着,又不能下死手,又担心二哥先发制人,使什么手段,只能暂时拖着二哥的军队,却不能再深入腹地——”

七色紧紧的握着墨夷律的手,“三哥,你说,二哥要是先发现大哥,真的忍心下手吗?”

墨夷律长叹一声,良久未语,身在皇家,一旦和储位有关,人与人之间,再无定数。

墨夷稚也太过敏,他们不过是来找回大哥,他居然就耐不住性子,父王的担心丝毫没有多余,看着七色那清澈见底的明眸,唇畔漾起一丝笑意,“不要乱想,我们这次来,只是要把他找回去,二哥那里我们不管——”

七色靠近墨陵怀中,“哥哥——大哥他放着自己蕲州军队不管,干嘛跑到这里来——”

墨陵眸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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