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如果没有穿越,肿瘤科博士学位已在手中。

时间呼啸而过,被风雨打湿的法国梧桐纷纷落落。

2016年11月11日,光棍节,也是购物节,马云的丑脸贴满大街小巷,马云的鸡汤占领朋友圈。每一个氧分子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白衣天使匆匆而过。

如果没有穿越,她还在上夜班,男科的夜班很萧条。

楼道空荡荡,灯光苍白,大钟滴答答转悠,一圈又一圈,仿若无止境的轮回,使这幢大楼显得格外诡异。

几个值班护士窝在前台看《太阳的后裔》,一口一句欧巴,男医生打开陌陌,刷着豆瓣,总以为能遇上一两个无知少妇,来段露水情缘。

楼上妇产科的热闹却总不分昼夜。

婴儿的啼哭声打破沉寂。

有生必有死。

凌晨1点40分,她在男科手术室送走一位大叔。

大叔四十出头,肾癌晚期,十个月前,她亲自剖开大叔的游泳圈,成功摘除双肾并完成肾移植,手术很成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叔要长命百岁时,移植的肾渐渐排斥,肾衰竭来得突然。

生死不过恍惚间。

时光如迷人的氨基酸,一滴一滴流入注射器。

十年临床生涯,她刀下的亡魂足够组成一个唱诗班了。

Mandy下午送来的贡菊水透着渗人的芳香,水咕噜咕噜自喉咙而下,把压在心里的火一点点浇灭。

如果没有穿越,她会不会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呢?

现在已经没有答案了。

时空交错,今生来世如风掠过。

桌子上的喜帖红得触目惊心,上面印着她男友许小卓和新娘罗晓茜的婚纱照。

即使不穿越,新娘也不是她。

许小卓甩她的话还在耳边:“遇见小茜,我才明白活着的意义。小茜就像一杯五彩缤纷的果汁,有西瓜味、葡萄味、苹果味,她带给我的每一天都是新鲜,是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而你是一杯白开水,无法给生活注入阳光。”

许小卓话里的话,她又怎会不懂,她常年与男性打交道,像所有妇科的男医生一样,难免有些性冷淡,在床/上,她一直未能讨好许小卓。

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眼泪打湿了白大褂,彷如刚下过一场秋雨。

剧烈的头疼让她神思恍惚。

罗晓茜傲慢的声音在脑海回荡:“姐,元旦节,半岛酒店,我们一家3口最想得到姐的祝福,姐一定要来喔。”罗晓茜就像一朵凯旋而来的红玫瑰,高傲地践踏她这朵残菊/花。

罗晓茜今年23岁,在整形科干些端茶倒水的活,典型的绿/茶/婊。

3个月前的某一天,她下班晚了。

等得不耐烦的许小卓与罗晓茜一起享受了烛光晚餐,浪漫如爬山虎般挂满墙头。照许小卓的话,他俩当晚就滚了床单,种下一棵恶魔种子。

当许小卓自豪地宣布要当爹时,她愣了半响,一股暖流自阴/道流向黏糊糊的七度空间,额,许小卓的小蝌蚪游到别的女人肚子里,还发了芽。

关上抽屉,她疲惫地躺在转椅中,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胡思乱想。

三年前的某个夜晚,许小卓弓着身,被扶进她的诊室,B超显示睾/丸脱位,出于崇高的职业道德,她花了一小时为病人进行手法复位。三天后,许小卓捧着一束玫瑰花表白,理由是她的一双妙手让许小卓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单身29年的她面对糖衣炮弹,毫无抵抗力。

于是乎,许小卓包办她的初恋,并结束她二十九年的处女生涯。

迟来的青春岁月,只能赋之一声长叹。

即使不穿越,烦恼也总如影随形。

就像月/经/不/调,有时月月来,有时三四月来,有时一年不来,有时一辈子不来,然而,无论来与不来,日子还得过啊。

如果没有穿越,她现在要么躺在CIU,要么躺在太平间。

额,都不是好地方。

如果没有赴那场9点的天台之约,是不是就不会穿越的了呢?

这个真不好说。

活在21世纪的最后一天,她收到了一条神秘短信:“9点天台见。”

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多想,就上了天台,推开铁门,寒风袭来,一个黑色的背影倚靠着栏杆,嘶哑的声音透过劣质呢子衣传来:“陈医生,还记得我吗?”

那是张丽的声音,是一位家暴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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