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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意远沉吟了片刻,方缓声道:“先前人人都道晋王最得圣心,可在月前皇上却又透露出立长之意。皇后膝下的皇长子魏王虽非皇后所出,却是皇后同族堂妹舒妃之子,自舒妃殁后,皇后便将魏王视作亲儿般抚养,可谓母子同心。皇后的宠遇虽然比不得皇贵妃和雅贵妃,却是皇上为王时的正妃,母家在皇上登基大业上劳苦功高,又与皇上有同甘共苦多年的情分在,皇上自是待皇后非同旁人。在这立储一事上,皇后表面上是谨守后宫不干政的礼德,背后究竟有没有出力,眼下是众说纷纭。有的说魏王自皇上病重后一直沉稳如常,并没有存了要夺嫡的心思;又有说魏王正在养精蓄锐,暗里集结了群臣势力,意图在关键时刻上疏皇上,立魏王为太子。”

项庭真听着,心下紧张不已,追问道:“那么晋王呢?晋王可是有意与魏王一争高下?”

“晋王本是朝臣看好的皇子,如今形势急转,自从皇上立长之意传出后,朝中观望的人便占了多数。”闻意远停一停,又道,“不知你可还记得上回来寻云杨算卦的方仲?他如今已经是晋王麾下的头等谋士,我从他那儿听闻,晋王如今虽然一如既往钻营公务,以求可以政绩服人,可心内早已是稳不住了,就在闻知立长的消息后,晋王便把自己关在屋里,日以继夜地翻阅兵书,如此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最后从屋里出来,头一句话便是:父皇教诲,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可想而知,他有多看重皇上的心意,如今面临变卦,他必是急在心头的。”

第七十二章 药膳

项庭真不觉为晋王感到心疼,使劲揪着披风的绦带,不安道:“急在心头那也是人之常情,晋王勤于政务,原是个好王爷,当今皇上英明,必定能把皇子的勤勉看在眼里,必定能晓得谁才有资格继承江山大统。”

闻意远却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轻轻摇头道:“事实远非如此简单,才刚说了宠遇,这皇贵妃原是宠冠六宫的主儿,可近日不知怎的,竟传出来她侍疾不周,害得皇上病情加重,即日被皇上降了位份,如今已非皇贵妃之尊,只屈居妃位罢了。”

项庭真心头一紧,讶然道:“竟出了这样的事?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皇贵妃被降了位份?这当中可是另有内情?”

闻意远道:“可不就是另有内情么,听方仲所言,皇贵妃那日到御前侍疾,许是在言语中捎带着提了一句,晋王在地方上深得民心,皇上便大怒了,当即把皇贵妃手里的药汤都给洒了,还怒斥了皇贵妃,当即便传旨六宫,降皇贵妃为妃。”他再度使劲摇头,“皇上这一意无非是要向外透露,他不会立晋王为太子,晋王这回可是名符其实的大热倒灶啊!”

项庭真只觉惴然,脑子里的念头止不住急转,忽而想到了一层,只犹豫着道:“这些朝堂上的风云变幻,爹爹自然是不会向我提及,只是……只是不知你可曾听闻,爹爹对待晋王一事上,可有说法?”

闻意远已然明白她心中忧虑,心里纵然有点不好受,却还是温言安抚道:“项大人是个精于审时度势之人,眼下时局未稳,万般皆有可能,想必项大人不会贸然表明立场,姑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她心内阴云未曾散去,眼前的路似乎错综复杂,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来,只是隐隐地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股急切,急切于言溥博的安好与否,急切于他与她之间那未挑明的婚盟,不知会否因时局的动荡而改变。越往深想,她的心便越是慌乱,直教她无以安生。

闻意远瞧着她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觉有些后悔,遂道:“原是不知是福,早知你做不到置身事外,我本不该如实道来。”

项庭真抿一抿唇,道:“但凡与他有关的事,我都想知道,我都关心,不管是好是坏,我不想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闻意远顿时默然无声,片刻,方起来告辞:“闻某今日话是太多了,姑娘也没给赏个茶水,这会子口干舌燥,还是先行回去了。”

项庭真知他有心想要博自己一笑,却是无甚心思,只招手让远远候在凉亭外的元香进来,吩咐她送闻意远出府去。

闻意远往前走了没几步,一时放心不下回头看她,只见她仍旧坐在原处出神,心里不由揪了一揪,眼下只是无法,唯得无奈叹息罢了。

项庭真犹自愣愣地思前想后了许久,仍旧是理不清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舒缓过来的头脑此时又开始“突突”地作痛了,她揉一揉脑仁,正巧看到白梅和绿梅二人从屋里出来,赶紧扬手将她们唤到跟前,拉着她们在旁边坐下,一边道:“敢问两位姐姐,不知王爷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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