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但,都没有来接他的人。

他拉下高挺鼻梁上的深褐色墨镜,一双深琥珀色的瞳眸微微瞪大,好看得更清楚些。

终于,他在一张A4大小的白纸板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将滑落到前方的姜黄色斜背大包甩到臀后,调整了下顶上的绅士圆帽,他两手插在裤管卷起的宽松九分裤口袋内,迈动踩着白色休闲皮鞋的长腿,一派优闲,吊儿郎当的绕过重重人群,来到迎接他的人的后方。

那是名个子约莫只有一六0,在他眼中偏娇小的女子。

中长发扎成了个髻,略松的垂挂在颈后,黑色针织五分袖下的藕臂白晰得几乎可以看到青色血管,捏着板子的五指修长,修剪得整齐方圆的指甲片上仅擦透明指甲油,板子上方是娟秀细致的小巧脸蛋,肤色几乎快跟板子融为一体,粉色的唇轻抿,一双澄澈干净的大眼直盯着前方,要不是她胸口略有起伏,真要以为是座精致的雕像了。

怎有人能这样站着,动也不动的撑了三分钟?

中川知哉挤来她身边,就站在她的左方,想知道这位「接机员」出发前有没有做功课,识不识得他的容颜,还是只是敷衍了事,上司说一便做一,脑子僵硬如石头。

他足足等了三分钟,「雕像」依然动也不动,好像她一有点动作,她要接机的人就会看不见她似的。

周围人群缓缓散了,入境的人也渐少了,他微偏着头细睨她,细致的脸蛋没有任何不耐、厌烦、疲累等任何情绪,依然是静静地等待,就跟面瘫没两样。

面瘫。

他不喜欢这个词,这会让他想起某件前尘旧事,虽然遥远得已经不复记忆,就连女主角的五官模样都比打了马赛克还要模糊,他还是下意识的讨厌表情八风吹不动的接机员。

若是现在突然来个七级大地震,她该不会也一样静如石雕吧?

「咳。」他清了下喉咙,预备开口明说了,要不搭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又「罚站」了三分钟,老子现在只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睡个十小时大觉。

淡色薄唇才张启,第一个字方跃上唇瓣,音乐声抢先了他一步。

卡莉怪妞?

他略显吃惊的斜睨隔壁感觉有那么点古板味儿的女孩,心想这样的形象配上卡莉怪妞的音乐铃声,也太突梯了。

接机员一手捏着纸板,一手不慌不忙地从藕色肩背包拿出手机,拇指灵活的滑开圆环,接听来电。

「喂?」

中川知哉站得近,又是耳聪目明,故手机另一端的急吼吼的男性粗嗓听得一清二楚。

「接到人了吗?」

「还没出来。」细柔的嗓音稳而不徐,声线干净剔透。

斜飞入鬓的浓长剑眉倏地一蹙。

这声音他也讨厌,轻柔婉转,如林间画眉鸟轻吟,可吟唱出的字字句句都与利剑无异,剐疼人的心,丝毫不留情——就跟十年前某个讨人厌的女孩一样,而且跟她一样是台湾人!

他不喜欢这个接机员。

于是他也没叫她,转头便按着机场指示方向,走到了出租车招呼站,说出饭店名称后,倒头横躺在后座上,弓起单腿,圆帽覆上俊颜,遮挡刺目阳光,闭眼呼呼大睡。

至于那个接机员会当多久雕像,他不想管,也懒得管。

中川知哉到了饭店房间后,立刻脱掉全身衣物,连内裤也扔到地板上,卷起棉被,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呼呼大睡。

迅速坠入黑甜无边梦渊的他,连周公都未来打扰,睡得是一个淋漓尽致的爽快。然而,似乎才眯了一下子,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就将他吵醒了。

他抓起另一边空置的枕头,直接压上耳朵。

铃声嘟噜嘟噜响,像是在跟他比耐性似的,停了再起,重复了至少五次以上,被吵到眼袋都快成形挂在眼下的他臭着一张写满下床气的俊颜,唬的坐起身,双眸如刀杀向吵死人不偿命的电话。

它仍在响着,完全无畏他的杀人视线。

他没好气的长指勾起话筒,贴上耳朵的同时,人又躺回床上,双眸闭紧。

「喂!」中川知哉语气恶狠,足以吓坏胆子小点的孩童,晚上做被鬼咆哮嘶吼的恶梦。

「是总监吗?」平淡、平稳,听不出特质的嗓音,毫无疑问来自机场的「雕像」。

「雕像」回来台北了?

他睡了几个小时了?

懒得张眼细看表上的时间,他很慵懒地应了声。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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