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叫又跳。

“就几只小虫子,还能吃了你不成。”甘草看不过去,也起身帮她拍虫子。

“我最怕这种小昆虫。”穆璞云说着已经带了一点哭腔。

甘草两指拎起一只小虫,突然起了顽心,冲着宣椱眨眨眼:“你要不要带回去给朱老先生吃。”

宣椱听她这么说,眼上蒙了层笑意,倒是沈燔接口说:“这虫太小,怕是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嘴。”

甘草咦了声:“你也认识。”

沈燔笑了笑,指了指宣椱说:“论起来我还算他师兄呢,不过师傅偏心,更喜欢这个臭小子。”又问:“你又是怎么认识的?”

甘草笑着说:“齐主任老让我去取药。”

沈燔了然地一笑:“那难怪了。”

甘草听他这么说,赶忙趁机问:“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我都闷头跑来跑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桩公案扯起来就远了,当年桐城最老的中药店悬壶堂拆迁的时候,店里留下了些上好的药材,师傅跟齐主任两人都想要,结果各自买走了一半,彼此又老觉得对方的比自己的好,为了这,几十年都不消停,你这还算是好的,我跟宣椱小时候更惨,还被勒令去齐主任家偷过药,偷不到不许吃饭。”又指着宣椱说,“当时这小子最混,大大咧咧往齐主任家一坐,说‘老头子让我们来偷药,偷不到不许回去吃饭,你看着办吧’,结果齐主任居然还真做了饭给我们吃。”

被相思染(2)

宣椱也想起来了,嘴角带着笑说:“你当齐田天那么好糊弄吗?我第一次去他揍了我一顿,当天晚上我就抓了几百只耗子丢到他家,把他的药柜药材咬了个遍。第二次再去他还不拿我们当瘟神一样赶紧送走了算。”

简直难以想象宣椱也干过这种调皮事,甘草心下好笑,忙着追问:“几百只耗子,你那里弄的。”

“我家附近当时耗子窝无数,几千只也不稀奇。”宣椱喝了口水,轻描淡写地说。

甘草听了这话心头一滞,记起他说过小时候住的是铁皮窝棚,心头隐隐有些难过,忙把话题扯开,冲着沈燔问:“你也给朱老先生抓过虫?”

沈燔抬起头深深看了甘草一眼,深邃的黑瞳里掩着深沉表情:“是啊。”

甘草被这眼神瞧得有些不自然,仓促地转眼,正看见穆璞云手里拿着数码相机,专门找些刁钻的角度拍来拍去。发现甘草看她,忙坏笑地说:“你们聊你们聊,我拍着玩儿。”

看她这神情似乎是在憋什么坏,甘草正打算夺了相机过来看个究竟,宣椱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浮土:“走吧。”

四人收拾妥当,沿着山路缓缓前行,穆璞云偷偷冲着甘草挤了挤眼,转身缠住了沈燔问东问西。宣椱手上拿着把小药锄一路走走停停,没一会就落了不少,甘草有意无意地跟他一起落在后头。白云舒卷,青霭幽幽,两人也不多话,只是边走边采药,一个小时的工夫,宣椱背上的包里渐渐有些鼓了。

又走了一阵,正好撞上一条蜿蜒山溪,甘草心念一动,出声问:“好像梧县后山上也有这么一条小溪。”

“是有一条,不过水没这个清澈。”宣椱蹲下身去,就着溪水冲了冲因为挖药沾上了不少泥土的双手。

甘草见状也蹲了下去,捞了捞水:“好凉。”离近了一看,才发现水里石缝间蹿着不少的墨色小鱼,更是兴趣盎然,凑近了看着小鱼们游来游去。

“小心湿了鞋。”宣椱转头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甘草蹲在溪边,两只如玉的手臂轻划过水面,侧着的小脑袋上挂着孩童的好奇顽色,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暖洋洋的。

“哦。”甘草吐吐舌头,站起身顺势坐到一颗溪边的大石头上。

宣椱不自知地微微一笑,也站起来坐了过去。正好有一颗长势良好的金刚藤附着这块大石而生,宣椱看着,脱口就说:“这么大一块茯苓,到哪里去找那么多腹泻的人来吃。”金刚藤的根茎就是土茯苓,甘草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想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想起那日的四苓五皮散事件,虽然觉得窘迫,又忍不住好笑:“上次是我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后来沈燔都跟我说了,嗳,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典型。”

宣椱听她这么说,反而正了正神色,看了甘草一眼,缓缓说:“体质不同,用药各异,你要先辨识病人是阴虚还是阳虚,是阳亢还是阴盛,这样才好开方,中医最重要的就是辨证,看药不看人,那是以人适药,不是以药适人。碰的好了能治好,没碰好就是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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