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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该女生打开笔记本看了看说:“你上次最后说:‘现在已经有空袭警报,我们下课。’”

西南联大时期,有位研究印度哲学的金先生,每次跑警报都提着一个手提箱,里面其实并非贵重物品,而是他的女朋友的情书。他把这些信视若生命,有时也会拿出一两封给别人看,因为信里没有卿卿我我的缠绵话,只是一个聪明女人对生活的感受,文字很俏皮,充满了英国式的机智,是一些很漂亮的essay,字也很秀气。汪曾祺说:“我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人长得就像她写的那些信。”

联大同学中,也有个别人从不跑警报,始终安然无恙。有个广东同学爱吃莲子,一有警报,他就用一个大缸子到锅炉上煮莲子。警报解除时,他的莲子也煮烂了。一次敌机炸了联大,此人居然听着身边的炸弹声依然神色不动地搅和他的冰糖莲子。

许宝是俞平伯的内弟、数论专家,也好昆曲。抗战期间在昆明,他常和友人唱曲,然后去翠湖西路一家北京人开的小饭馆聚餐,饭后结账是AA制。常常是掌柜的还扒拉着算盘,许宝已经把钱敛齐了交到柜上。掌柜的颇为诧异:怎么算得这么快?

医学家尤彭熙曾遍游欧美诸国,说:“地球并不大,我到处都遇到熟人。”

画家白蕉自称“懒汉”、“天下第一妄人”和“蕉老头”。

画家胡亚光年轻时风度翩翩,陈蝶仙说:“与亚光共谈笑,如对玉山琪树,令人自生美感。”一次,某作家续弦,胡亚光和梅兰芳都去参加婚礼,且比肩而坐。有人仔细观察,认为胡亚光的美胜于梅兰芳,便就此写了篇文章,登在《晶报》上。

梁启超和郭沫若都属于才子式的学者。侯外庐说:“郭沫若曾告诉我,梁启超形容自己的能力时说过:点起一盏油灯,日文就学会了。而郭老自己,则一星期就学会甲骨文。”

有人这样描述叶公超:“方面大耳,头发溜光,个儿高,背微驼,肩胸宽厚西装挺,口衔一个栗色大烟斗,一派英国绅士风度。”

巴金说:“我不善于讲话,也不习惯发表演说。”

陈寅恪任教清华时,父亲陈三立一度居上海。某年暑假,陈寅恪的几个学生去上海拜谒陈三立,老人和几个学生坐着谈话,陈寅恪则立于一旁,直到学生离去。

黄裳在南开中学读书时,张蓬春曾把梅兰芳请来参观。学校布置下去,严禁学生围观。黄裳想请梅签名,料定他会去新建的瑞廷礼堂,便事先躲在礼堂后台守着。果然梅兰芳在校长们的簇拥下来到礼堂,这时黄从后台突然走出,给客人和陪同人员来了个突然袭击,校长等对此也束手无策,黄从容地将一张卡片递了过去。梅兰芳踟蹰了一下,轻声问:“是横着签还是竖着签呢?”梅写起字来纯熟老到,和他说话的声音有点两样。此时黄裳注意扫了两眼:“他脸部的髭须已经青青地布满了双颊了。”

抗战期间,黄裳曾在重庆大街上见过吴玉章一面,他说:“吴老穿了熟罗绸衫,拿了折扇,飘然在中山路上走着,的确很有点旧时代文酒风流的文士的飘逸的风致。”

1948年,北大校长胡适到南京竞选总统。某日,胡到龙蟠里书库看《水经注》的善本书,中午,江苏省国学图书馆馆长柳诒徵驱车来接胡适去新街口三六九酒家吃饭。饭馆老板见胡适光临,赶紧拿出纪念册请胡适题字。胡自知字不如柳,再三谦让,请柳题写。柳题毕,胡适在柳书旁边端端正正地写上四个字——“胡适随侍”。

出于对刘师培学问的敬重,黄侃一向对刘执弟子礼。1915年,刘参与筹安会活动,招集北京学术界名人到他家,商量“联名上书”、拥袁世凯称帝事宜。黄起初不明真相,到了刘家,听明意思后,他起身说了句:“刘先生以为这样好,你一个人去办好了。”言毕,拂袖而去。

钱穆曾谈及刘文典:“有一年,余适与同车,其人有版本癖,在车中常手夹一书阅览,其书必属好版本。而又一手持卷烟,烟屑随吸随长,车行摇动,手中烟屑能不坠。”

钱穆的不少学生回忆说,他讲先秦史别具一格,是“倒叙”式的,即从战国讲起,而春秋、西周,并且从不循规蹈矩地面面俱到。有学生描述说:“他讲课每讲到得意处,像和人争论问题一样,高声辩论,面红耳赤,在讲台上龙行虎步,走来走去。”“他以炽热的情感和令人心折的评议,把听讲者带入所讲述的历史环境中,如见其人,如闻其语。”

新凤霞晚年不离轮椅。但在病前,她走路一向风风火火,比一般人要快得多。据新回忆,这是小时候“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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