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色,上海任何一家大饭馆也未必能做出来。员工都是三十上下的青壮年,三杯酒下肚后,有唱京戏的,有唱昆曲的。酒足饭饱后,大家相互搀扶、踉踉跄跄地到大方饭店过一夜。

抗战后期,王耀武驻防湘西,公馆在桂林。一次,他设家宴招待《大公报》的几个主要编辑。筵席极为考究,镶银的象牙筷子,细瓷的盘碗,一旁侍者均为穿白衣的“仆欧”,饭菜则山珍海味,无所不有。席间王常“不耻下问”:“按香港的规矩,现在要不要送手巾把子?”“照外国规矩,此时应酌什么酒?”显然他已野心勃勃地等着抗战胜利后出任封疆大吏了。王果然于1945年奉派接收山东,成为山东省主席。但几年后便成了解放军的俘虏。

胡适任中国公学校长时,有个时期逢周末常邀一帮朋友到家里聚会。一次徐志摩带去一本精装的德文色情书,图文并茂,大家抢着看。胡适则评论说:这些东西,一览无余,不够趣味。我看过一张画,不记得是谁的手笔,一张床,垂下了芙蓉帐,地上一双男鞋,一双红绣鞋,床前一只猫蹲着抬头看帐钩。还算有点含蓄。

1924年11月,《语丝》杂志创刊,出版十来期后,逐渐形成一个相对固定的作者圈。他们每月底聚会一次,每次一两桌不等。鲁迅和淦女士等主要作者从不参加聚会,周作人、钱玄同、江绍原、林语堂、王品青、章衣萍、吴曙天、孙伏园、李小峰、顾颉刚、林兰、章川岛等,几乎逢场必到,后来张凤举、徐耀辰、俞平伯、刘半农也每次都到,有时连夫人也一起邀请,情形近于联欢。席间古今中外,无所不谈。据说谈锋最健者当属钱玄同。

上世纪30年代,唐彛�故且桓龅缴虾L泊呈澜绲奈难�嗄辏��髟游模�钍苈逞肝姆缬跋臁R淮嗡�ト�砺饭乓嫘�斯莞啊渡瓯āぷ杂商浮分鞅嗬枇椅恼怕薜木刍幔�逞浮�⒂ⅰ⒂舸锓颉⒉芫廴省⑿祉�埂⒑�纭⒘钟锾玫榷祭床渭印U馐锹逞负吞茝|头一次见面,鲁迅对唐笑道:“你写文章,我替你挨骂。”并说:“我也姓过一回唐的。”

1935年11月8日傍晚,史沫特莱坐一辆出租车来接茅盾,再接鲁迅,同去苏联总领事馆参加一个不公开的酒会。据茅盾回忆,出租车开到和苏联总领事馆隔着一条街的马路上,三人下车后换乘领事馆的一辆黑色汽车从后门进入院子。“总领事馆的大厅里已经到了一些客人,有宋庆龄和何香凝,还有一些外国朋友,其中有一对新从澳大利亚来的夫妇。大厅中央有一大餐桌,上面摆满了冷菜、点心、鱼子酱以及各种饮料,大厅四周摆着沙发,大家或坐或站很随便地交谈着,想喝酒或吃点心就自己动手,气氛欢快而融洽。酒会之后放映了电影。”酒会散后,鲁迅和茅盾仍由史沫特莱送回家,路上,史沫特莱告诉他们,这种形式的聚会叫鸡尾酒会。

上世纪30年代初,上海文化圈的一些人士组织过一个星期聚餐会,参与者大约十一二人,有郑振铎、茅盾、傅东华、叶圣陶、胡愈之、夏丏尊、徐调孚、陈望道、王伯祥等。每周聚一次,轮流做东,每人每次出一块钱,东家出两块。合计有十几块钱,当年这点钱就能办一桌很像样的酒席,因而他们就挑上海有名的饭馆轮流着一家一家吃过去。都是熟人,除了吃饭,当然还可以随心所欲地漫谈,这也是乐趣之一。

鲁迅去世后,茅盾周围聚集着一些青年作家,茅盾便产生了邀集他们聚会交流的念头。他比照当年的星期聚餐会的办法,考虑到青年人的经济状况,略加改进为:“一、不固定每周一次,可以两周一次;二、不轮流做东,由我固定做东家;三、用撒兰的办法,根据聚餐人数画一丛兰草,根部注明钱数,一般为四、五、六角,这样多数人将抽到四、五角,这种方式比较活泼;四、饭馆为中小餐馆,六七元一桌,自然也就不能轮流去品尝上海名餐馆的佳肴了。”参加这个聚餐会的作家有王统照、张天翼、沙汀、艾芜、陈白尘、王任叔、蒋牧良、端木蕻良等。聚会不预设谈话主题,“大家随便海阔天空地聊,从国际国内的政治形势,文坛动向,文艺思潮,个人见闻,以至在座的某位作家的某篇新作,都可以谈。”聚餐会不固定每周一次,但固定在星期一举行,故茅盾命其名为“月曜会”。

画家陈石遗八十寿辰时,章太炎、李拔可、黄秋岳、冒鹤亭、金松岑、龙榆生、张默君、范烟桥等咸集苏州胭脂桥给陈祝寿。贺客之一的彭鹤濂见状赋诗云:“到此不敢吟,名流皆在座。”

吴梅在《鸳湖记曲录》中记下他所经历的一场盛会:“丙子七夕,啸社同人约禾中怡情社诸君子,会于南湖之烟雨楼,奏曲竟一日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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