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到。哪怕是只看到一片影子,她也能认出来。

她确信地知道,那不是别人,是羽族的孔雀长老。

前世里有三百年间,每天都往她的肉身上浇一瓢滚油,痛得她五脏俱焚的孔雀。她怕她。这种根深蒂固的恐惧感是如此强烈真实,给她带来的慌乱甚至超过了重生后第一次遇到凰羽时的慌乱。

所以,谁说爱或恨是最刻骨铭心的?

恐惧才是。

即使你的脑子忘记了它,身体也记得,每一片被灼烧得溃烂的皮肤记得,每一寸烫得从骨头上脱落的肌肉记得,每一根焦枯过的经脉记得。任九霄再勇敢,给自己的心鼓十二分的勇气,反复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已是区区孔雀无法冒犯的上神,自己的灵力胜过她百倍,轻松就可以杀了她。可是曾经的可怕痛楚,使得身体脱离了意志的约束,在第一时间就恐惧得只知道躲闪逃避。

就连此刻云辇已升上半空,她都没有勇气探出脸去望一眼那个白发的身影。

六头异兽驾着黄金云辇缓缓降落。

侍女先一步跳下车去,边跑边嚷着去喊臻邑了,九霄连阻止都来不及。族中医师臻邑是个干瘦的老头儿,赶过来时,九霄已由问帛扶着下了车。此时除了脸色还有些不好,腿脚还有些虚软,已然平静了许多。

臻邑忙忙上前想要查看,九霄抬手阻止了:“没事了,你退下吧。”

问帛坚持道:“上神刚刚明明很不适的模样,还是让臻邑看看吧。”

九霄勉强微笑道:“我心中有数。”

臻邑端详九霄的气色,也觉得没有大碍,却也不敢就此走开,后退了几步站着。

刚刚就被侍女的大呼小叫惊动的凰羽几乎是与臻邑一起跑过来的,一直站在一边盯着她没有移开过目光。臻邑后退时,他便走了上来,站近在她的身旁,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眼神关切,语气温存,又亲近无比,仿佛二人是非常熟稔的关系。九霄的面色颇是冷淡,没有回答,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问帛分明是觉得凰羽太自来熟了一点,看九霄的脸色也不像友善的,于是就更加不客气,借着扶九霄的动作,一膀子把凰羽顶开,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上神只是劳累了,不劳尊上挂怀。”

搀着九霄慢慢走向寝殿。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凰羽道:“对了,尊上,您族中来人了,大概是催您回去的。我们也不多留了,您请便。”

凰羽一怔:“族中来人了?”

问帛还想细说,忽然觉得手中搀的九霄脚步踉跄了一步,赶紧扶住了,紧张道:“上神又不舒服了吗?快进去歇下吧。”

余音已迎了出来,见九霄的样子,也惊得变了脸色,上前与问帛一起将她扶进屋内,安置她躺到床上去,她却一把抱住问帛的腰,硬是将问帛也拖到了床上,脸埋在问帛胸口哼哼道:“不要走,让我抱一会儿。”

余音站在床边呆住,面色五色变幻——他才是上神的男宠好吗!上神怀中抱的应该是他好吗!就算不是他,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这位大胸女长老啊!

可是上神她,紧紧抱着长老的腰肢,脸埋在人家丰满的胸部,不时地还哼哼唧唧蹭一蹭,是怎么回事!

问帛脸色更是尴尬又慌张,却也没有胆子推开她家上神。心中升起可怕的猜测:怪不得上神不肯亲近余音,原来是改变了喜好的方向,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了,而且还——喜欢上自己了吗!

问帛悲愤异常,欲哭无泪。

臻邑也还在这里呢。他以其丰富的阅历坚强地扛住了面前的刺激,胡须颤了几颤,用沉重的嗓音道:“长老,在下还要给上神诊脉。”

问帛恼火道:“诊就快诊啊!关我什么事!是上神抱着我,又不是我抱着上神!问我干嘛!”

余音强作镇定,咬牙道:“上神,配合一下。”硬把九霄的一只手从问帛的腰上扳出来,把一块丝绢遮在她的腕上。臻邑不堪地扭头不看,只把手指隔着丝绢搭在脉上。

诊毕,道:“上神并非旧疾复发。倒象是受了惊吓所致。”

问帛一愣:“惊吓?”回想今日一天的行程,不觉得有过什么惊吓。再者说,九霄是谁?上古邪神!只有她吓人,没有人吓她。狐疑地盯着臻邑:“臻邑,你的医术没出问题吗?”

臻邑此生最引以为傲的本事被质疑,顿时窝火,昂首道:“老身的诊断绝不会错!”

问帛胸前传来闷闷的哼哼声:“好吵。头疼。”

臻邑急忙弯腰屏息,小声道:“老身去给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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