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 (第1/1页)

果不其然,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好不容易上了车厢的他竟然前进不了一步,张罗忐忑地在想自己手中的座位票是不是要打水漂了,里里外外全是人,厚实的人墙让他无法释放视线,就离门口最近的厕所都无法到达。张罗只得十分不礼貌的大喊,并强行往里面挤,经过厕所他还不忘往里面瞧上一眼,小小的空间里也已经充满了人。半拖半拉,半钻半嚷,经过了无数个身体变形之后张罗总算找到了座位,发现竟然有两个年轻男子叠加坐在他的座位上。张罗看着他们毫无让位的意思也没有办法,说了三遍他们都充耳不闻。 “你这行李箱不能放在走道上!”张罗一看,被人群挤压成扭腰姿势的列车员指着他的两大箱子行李说,“你把行李架上的东西腾一点位置出来。” “腾不了了!”有人喊,“我的包都塞不下了,只能抱着!” “那叠上去!”列车员不由分说,把张罗其中一只箱子提了起来,啪地一下压到了其他人的行李箱上,“你这只箱子再找个地儿放一下。” “我可以放我脚边!”张罗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这是我的位置,看我的票!”他急忙把票展示给了列车员,顺利地让那两位男子高抬了贵臀,张罗带着行李箱挪到了窗边坐了下来。可即便坐了下来也十分不好受,脚下全是行李,让他的腿弯也不是伸直也不是,对面的大妈索性抬起了她无处安放的脚,直接翘到了张罗面前。刚刚两位男子的其中一位站了没多久,挨着张罗这一排最外面的座位上搭了一点屁股坐了下来,使得张罗只能保持耸肩状态,动弹不得。忽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张罗不得不稍微转个身掏手机,这一排人像多米诺骨牌一般纷纷向外倒,让他不得不打招呼,“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说他们会到车站来接,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张罗捏着手机保持着姿势不能动,做不了任何动作,于是他的目光停留在过道对面的座位上,一对穿着十分时髦的小情侣悠闲地坐着双人座,脚下坐着一个老妇人和她怀中睡着的孙辈。这个老人满脸皱纹,花白的头发乱七八糟,黑黄的双手紧紧抱着小孩,眼皮不停地打着瞌睡。一会儿,列车员的推车经过,朝着她大喊起身的时候,她被坐着的小情侣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动作幅度有点大惊到了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老妇人急忙站在边上哄着让列车员经过,无奈的神情和周边盛气凌人的脸相比起来让张罗看来无比心酸。 张罗扭过头,这也是他能做的唯一动作,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胃有点隐隐不舒服起来,他想到了他和夏韵蓉的定情事件便是自己肠胃的功劳,想到当初自己提着蛇皮袋和行李箱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零零的还是咬牙挺了过来。这些年给他带来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却只记得那些不快乐,他不禁扪心自问,为什么是那些感受,为什么是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那份伤心的感受让自己如此刻骨铭心。 列车晚点,五个多小时后饥肠辘辘的张罗才下了车,到达南昌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幸好大家都还没散酒席还未结束。张罗吃饱喝足后躺在了酒店温暖的大床上不停地给自己上课,一醒来全部都忘记了。 父母在南昌的事情在张罗到达之前就已经办完了,今天他们本打算要游玩一下,但眼看着大雪就要封路,还听说广州已经有滞留旅客现象了,出于春运考虑决定还是先回家。三人的回家之旅还算顺利,待张罗在家开着空调浏览网上新闻的时候才得知,交通几乎都瘫痪了。 “哎!慢点慢点!”张爸在张妈的搀扶下走进客厅准备吃饭,他在单位铲雪的时候不慎摔倒,站都站不起来,便请了假在家歇息。 “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张罗前一天本还开心地和柯超在膝盖深的雪地里打雪仗,听说父亲受伤便不待见这茫茫大雪了,他看着小区里的一棵棵树全被雪压得折断了枝条,地上一片狼藉,“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的确,换作平时的冬天,有个连续下两天就已经显得多余,而今年少说也下了七八天了,看起来还没有停的意思。 “幸亏我们回来的早!”张妈说,“也幸亏你今年要写论文早放假,不然这个时候你可能都困在武汉回不来了!” “你导师让你3月几号回去?”张爸问。 “3月中下旬,没说几号,就改论文一稿,我准备年前给他先发过去,说不定可以早点改完。”张罗回答。 “那你这段日子都没什么事了,去考个驾照吧!”张爸说。 “考驾照?家里要买车?”张罗兴奋起来。 “对!”张妈也很兴奋,“年后我们去挑一辆车来,驾照嘛,老妈跟你一起考!” “虽说我驾龄已经很长,但是我还真没开过多少时间的车。”张爸揉揉自己的受伤部位,“我们得买部自动挡的,傻瓜都能开。”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