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3 (第1/2页)

属于神明的面容在路西法眼前晃动,这魔王原本墨玉一般的瞳孔好似是在无法聚焦,在一点点涣散。有什么恰如同在且无所不在的藤蔓抑或者潮水,一点点将路西法席卷,使这造物的在一点点的干涸并且散发渴求。

便如同那沙漠里苦苦跋涉的旅人终是遇到了泉水,看到了绿洲。只要那么小小的一步,只要将身俯下,便可以获得滋润与满足。叫那原本仿佛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了的身躯,由此焕发生机。

“早该知道的!”

路西法那浑浑噩噩恍若是有几分模糊的脑海里闪烁过这样的念头,似有几分懊悔。

阴险,狡诈且步步为营。便如同一个再优秀与隐忍不过的猎手一般将所有的一切尽在掌握,使这众生由此而陷入到那属于祂的节奏里,无法游离更无法逃脱。这神明从来便非是那等光风霁月光明正大,行事讲究规则法理与道德之辈。

又或者说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法理与准则都是叫这神明用以束缚那造物与生灵,而非是将其自身所束缚。将这世间之种种准则制定者,从来便拥有任性与将其破坏的权力。而这恰恰是造物同造主、神明同这世间众生的不同。

只是因为披上了那皮囊,坐上了高台,被赋予了那层神圣的意义。所以眼前的是造物主,是神明,是众生之主与父。而路西法

纵使以手将神明的脖颈扼住属于这造物的手指在一点点收拢,双方之处境与上下仿佛是由此而颠倒。路西法却又似乎是无法予之以这神明任何伤害的。

唯有路西法周身的空气仿佛是在一点点的被剥夺和抽离,原本冷硬下来的眉眼间,同样因此而带上欲念和渴求的色彩。

有衣料松松垮垮的、自行将这造物的身躯覆上,恰如同夜色一般深沉的发丝自路西法耳侧垂落,无端的平添出几分烦闷。原本收拢的指尖一点点僵硬,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路西法的身躯似是要因此而软倒,而扑落到主的怀。

自觉或不自觉的,路西法以目光滑落过神明的眉眼,鼻梁,唇瓣

不断向下游离,并最终停留。

有什么似是在张牙舞爪,在造物主神圣的身躯与衣料间显露痕迹,在将这造物的神智一点点剥夺。

“您,我至高且神圣的神明,您同样会对您的造物、您的子,产生欲与念吗?”

路西法张口,似是说出了什么,却又似乎是什么都未曾说出。唯有那于不知不觉里恍若是将一切爱与恨抛弃了的、变得充满欲念且不加以任何遮掩的,好似是要将神明拆吞入腹里的目光里,有什么似是在蠢蠢欲动,将要倾泻而出。

魔鬼本就是遵从欲念与奉行享乐与欢愉的生灵,遑论是这站在了地狱里所有生物链最顶端的魔王。

“你本便是知道的,不是吗?”

至高的主如是言,声音与语调仿佛是同样变得缱绻与缠绵,充满了宠溺与温和、足以将这造物之一切种种接纳的意味。甚至是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足以叫这世间之任何生灵为之放下戒备和警惕的暖意。

这是造物对造主本能的依恋,亦是神明之创造世间、创造生命所拥有的本能技能。

“我会让你舒服的,路西。”

只要你依附我,顺从,臣服我。将所有可笑与无畏的坚持放下,对着我低头。

即便是欺骗。

这并不困难,不是吗?就像全知全能的神明同样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将这地狱、这潘地曼尼南的王城踏足,甚至是以这样的方式。这世间又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变动和更改的呢?

主并不在意,或者说并没有想象中在意这造物的欺骗。

在晨星坠落之后的那若干年,在路西菲尔成为路西法,这造物与神明分隔无数年之后。又或者说在路西菲尔九个晨昏的坠落中,在那刺破黑暗承载光明的晨星自至高的天上而落下的某一刻,神明其实是后悔了的。

主于圣灵册上划过一个又一个天使的美名的手,神明握住淡金色羽毛笔的指尖,曾在那圣灵册的第一页,经由自己写下的最初的名上久久停留。

那是属于路西菲尔的名。

路西菲尔·梅塔特隆。

甚至于一念世界生,一意而世界陨落万物陷入到凋零。若非是心中有莫名的、未知的情绪生出且无处排解,神明又何至于由后往前的,一点点将那圣灵册翻开并且将那些反叛天使的名一个个划掉?

但追随路西菲尔反叛的、占据了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纵使足以使漫天的星辰为之一空,却又似乎是不多的。神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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