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哦?”文定后凤眉讶挑,“你深闺高墙,如何对本宫不陌生?”

“儿臣曾和母亲生活过一段时日,她提起昔日闺中姐妹时,总有母后。母亲曾云,她的同辈姐妹中,出色者众,各擅胜扬,唯独母后的泱泱大气无人能及,是最适宜母仪天下的女子。”

“当真?”文定后不难记得,那个仙子般的人物,曾是她们中最炫丽的光华,姣丽姝姿倾倒了上京城内不尽公侯王孙。就连当年的太子即现今皇上,亦有羡美之心,亲遣冰人过府,无奈佳人芳心有许,媒妁早订,不然于今的后位“你的母亲当真如此赞本宫么?”

“母亲是极少赞人的,赞母后时,却是由衷而发。”

文定后又启唇笑了,不尽慈爱纳于眉角纹路,“你母亲是个酷爱自由的女子,你生活在母亲身边时,想必随着她见识过不少各地好风景罢?”

“是呢。”谌墨脆声,“塞外的一马平川,北地的苍茫浩野,域外的无际大漠,南疆的四季如春,不止风光千秋百态,地域人情也不尽相同,人们的行事作风、待人接物更是迥然喔。”

“哦?”皇后听来,兴味顿起。

太子妃素来最会懂人颜色,凑言道:“这会儿正好无事,拣两三样有趣的说来听听,给母后解解闷也好。”

“遵命。”随后,孝亲王妃美玉互击的声嗓,于月华宫偏殿内叮叮鸣起,不尽风情悠悠道来。她言辞有趣,吐字活泼,神态生动,音质又如此悦耳动听,直将两位以仪度著称的皇家女眷,笑声方歇又起,绕梁不去。

世间事,或是缘字作怪,文定后与孝亲王妃兹此竟是二见如故。太子妃中毒一案不了了之,而谌墨其人,却登上了文定皇后的宠爱名单。

由此,天昱皇朝内宫渐事强大之征兆初显。

美意

茹芳苑,夜。

在云乔素日有心的打理下,茹芳苑保持着洁净如故,只是过于清冷。待升起两三盆炉火,又简事铺整,里外有了些许暖气后,人气似乎也接踵而至。

这一夜,两个丫鬟在外间沉沉睡去,湖绿长衫的肆意飘然莅临。

“你说回京后搬到茹芳苑,竟是真的?你的王爷夫君竟舍得?”

谌墨但笑不语,抱过姐姐的绿绮琴,指拂其上,琴音若有若无悠荡起。

“我听傅津说,他已将茹姐的死因查出来给了孝亲王,可与谌霁所知的有出入?”

“除了省掉一个人的名字外,其它也算吻合了。”

肆意星眸微眯,“省掉的这个人,是”

“是。”谌墨舒一口气,将那日的争执侃侃道出,“你当真想让傅洌手刃旧情人?”肆意讶问。

“你都不信的事,我怎会做?”那次第,是真的气坏了么?为他对一个女人的维护,为他对姐姐的无情,为他对自己的欺骗于是——若我说,王爷肯为姐姐报仇,我就会接受王爷的厚爱,王爷会如何?

故作残忍,是为不留余地,是为断绝后路罢?断绝自己和他的后路,不使自己有点点陷入的机会,让那一脉若有若无的心动在未形成沉溺之前弥散?

“碧月橙的罪过,我要留给姐姐去作惩罚,怎舍得假他人之手?”

“我已有了合适人选,身形声音都与茹姐有些相若,且出身飞仙门,纵是那位广怡王不合作,她的轻功也足以胜任了。”

“巧得是,广怡王非常合作。”谌墨笑音一扬。

此后不久,广怡王府闹鬼之说,传遍京城。

“九王叔。”

傅珏怀停了足,徐徐转回身。

傅澈在前,傅津在后,两人悠哉走来。

阴毒恨意在胸口怦动,但广怡王深知,自己必须忍下去。“津儿,澈儿。”

“九王叔,适才大人们说得可是真的?”傅澈一脸兴奋,“九王叔的府内真有鬼闹?”

傅珏怀眉头略蹙,脸色平寂道:“那些个朝廷大员也学起坊间小民来了,嚼这等舌头不觉荒唐么?”

“话不是这么说。”傅澈大眼眨巴眨巴,兴致勃勃,神采飞扬,好奇心奇重、精力又过人旺盛的六皇子,怎会放过恁样耸动可爱的题材?“圣人云人不好奇枉少年”

五皇子傅津举起的一掌几经犹豫,转而拍在了自己额上:有个笨蛋做弟弟,委实没办法与有荣焉呢。

六皇子扬发挑眉,誓将风度仪态向浊世佳公子靠拢,“何况,是‘鬼’唷,这样稀罕的东西竟会出现在广怡王府,不让人好奇么?想想,我五哥作恶多端,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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