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部分 (第2/4页)

嗯,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李挚欣然点头,边走边说道:“进府后,我二人去找几位将军详细商议一番,而后分头行动。”史阿颔首赞同,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挚身后大步走进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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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烘烤大地的阳光渐渐变得温和起来,一天的劳作也已接近尾声。阳翟城西门外的田野上,许多农户猫着腰从田地里走出来。低头看着地里的庄稼小心翼翼地走到田埂上,手里撑着锄头,回头看看自己一天耕作的成果,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憨厚笑容。

随即。三五结伴的农户们扛着锄头,边走边唠家常,沿着田埂慢慢走上官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门。一路走来,他们很少抬头看天。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热量他们就知道再有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嘴里唠着家常却不忘低头看路。生怕一不小心踩着庄稼。尽管路边的庄稼不是自己家的,可是庄稼就像农户们的孩子,踩着谁家的庄稼不心疼啊!

落日余晖将他们送进城门,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城中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这些农户都是阳翟城里的居民,当下住在城里的居民并不意味着都是“端着铁饭碗的上班族”,城中接近七成的百姓都是农民,他们虽然住在城里,但一家老小的生计却在城外。城池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保护自身安全的屏障,既安全又热闹,还有生活所需的一应物品,非常方便。

与往年不同的是,以前农户们都是给大户人家种田,或租种土地,大多是官宦世家或财主家的佃户;但是自从颍川郡归入晋国管辖之后,大户人家名下的田地全部清退,或转让给官府,然后官府再将土地分配给佃户们。从那时起,佃户们摇身变成了拥有土地的农民,除了每年上缴三成的赋税收成之外,再不用给东家交租子,真正是当家作主,在地里干活时他们弯着腰,但是从地里走出来,他们就能直起腰杆儿,底气十足。

这份底气从何而来?自然是从地里刨出来的。以前给东家种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还填不饱肚子,但现在他们自己有了土地,赋税又不多,自然是干劲十足,全家上阵,卯足力气干上一年就能吃饱喝足,此后只要不懒惰,便可衣食无忧。几年下来,阳翟城百姓的生活可谓是蒸蒸日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这一点从他们劳作一天之后累得腰酸背痛,却由衷地露出淳朴的笑容,便可见一斑。

这一现象并不局限于阳翟城,整个颍川郡乃至豫州都是一样,百姓们都有自己的田地,一律上缴三成赋税,余下的收成都是他们自己的。不光豫州是这样,与豫州毗邻的徐州和江北的扬州各郡县也是如此,晋国辖下的所有州郡都是一般。

在西晋境内,官宦氏族和豪强缙绅们曾经享有的特权被压缩到极致,曾经所拥有的土地和财富大幅缩水。原本属于他们名下的土地、房屋和财产,以及府邸中的扈从、侍女和杂役悉数登记造册,超过规制之外的一律清退,强制执行,律法森严。简而言之就是:顺者昌,逆者亡。

正是因为西晋律法森严,才使得西凉军攻取中原各州郡的过程格外漫长,近乎是举步维艰,占据豫州、徐州和扬州等州郡的历程完全称得上是用鲜血铺成的。但是经过阵痛之后,然而当百姓们切身感受到律法的好处,纷纷受益之后,这最初的血腥杀戮不过是阵痛而已,新律法赢得了劳苦大众的强烈拥护,从而重建了新秩序,一切步入正轨。

相比上千万黎民百姓而言,所谓的官宦士族和豪强缙绅充其量就是一小撮人,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朵浪花,根本翻不起大浪,无法阻挡泱泱大势。面对大势所趋,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随波逐流,亦或是逆流而上,灰飞烟灭。

夜幕徐徐降临,阳翟城四门已然关闭,万家灯火点缀着这座千古名城。

说它是千古名城,是因为这里是华夏历史上的第一座古都夏朝都城。大禹死后,其子启即位,启在首都阳翟钧台举行盛大的宴会招待众多氏族部落首领,自此正式确定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朝。华夏历史由此展开,而“华夏”二字中的“夏”便是夏朝。禹传子,家天下。

颍川郡以颖水得名,自秦王嬴政17年设郡以来,一直是除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颍川人才辈出,且不说远古时的少典、许由、大禹、夏启、太康、仲康、少康等人,以及近代的吕不韦、张良和晁错,单单是当下就有郭嘉、徐庶、司马徽、荀彧、荀攸等诸多当世名臣。

正是因为颍川郡人口众多且十分繁华,又因为此地乃中原腹地,扼守着北上司隶、南下豫州、西入南阳和东进兖州的交通要道,四通八达,故而李利派遣贤臣良将驻守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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