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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街头，人家小辫却是架鹰溜狗，好不威风。

小辫看到梁少成。 便想到了自己因为烟土一事亡命天涯的苦难来，于是新仇旧恨一起上来，派人连打带赶，把梁少成逐出京城。

梁少成一路流浪，自己也不知该去何方，心中尚存一点梦想，盼日后能再次发迹，东山再起。 却又因为面子。 他不敢在都市乞讨，只走那荒野山村乞讨延命，不想这一日竟来到了青娥居住的村子。

青娥听他泪涕交加的讲完，便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的男人。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地理想有时并不切实际。 我劝你还是找一份活干，先养活自己再说。 你动不动就救国救民，可你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何来救国救民？

梁少成道，青娥，这些日子，我想通了，繁华过后成一梦，我做不了那些大事。 我现在只想与你重新来过。 共渡今生。

青娥悲凄一笑，道。 太晚了！少成，一切都太晚了！如果那天你到红楼找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走，跟着你浪迹天涯，哪怕过着贫困生活，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是，你没有，你却一口一个贱人的骂我，你自己摸摸良心想想，我为了你，为了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苦？我不指望你感激我，可是，一句安慰的话总该有吧！你没有，你满脑子只有救国救民的大道理，只有贞洁圣德的好思想！

你从红楼走后，我体谅到你的苦处，你是男人，男人好面子，你看到自己地女人委身别的男人，心里自然对我有恨，所以，我不怨你，从来没有怨过你！

梁少成哭道，青娥，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青娥又是悲凄一笑，对不起，不是我不能原谅你，而是我不能原谅自己，如果我和你一起生活，我会做一辈子恶梦的。 我疯颠发病之时，你在哪里？我千里寻女儿之时，你又在哪里？我一直在等你，一直不肯让自己多想其它，但是，你在哪里？为何我总是等不到你！而你，在看到我们的女儿时，你仍然执迷不悟的认为玉花是我和刘富贵所生。 你竟然拿一个孩子做饵，诈人钱财。 为了你所谓的事业，你不择手段，这实在让人寒心！

梁少成分辩道，青娥，这是个误会，我当时真的不知玉花就是我们的女儿！

青娥冷冷一笑，道，误会？不是地，这不叫误会。 这是因为，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会为你做到这一点，在你心里，我和其它那些女子并无多少区别！你所谓的爱我，无非是爱我的美貌，爱我对你逆来顺受。 你只会把我放在笼子里当小鸟一样，只供自己欣赏，你全然没有想过把我当成一个女人，和你一样有平等地位的女人对待。 在你心里，女人本来就是低于男人的！

梁少成低着头，不敢看青娥。

青娥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已嫁了人，还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我男人很爱我，我们之间是平等而快乐地。 少成，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忧我！我这里还有些散钱，不多，但是，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你拿着，找个市镇，做一份工作，先养活自己再说吧！

说完，青娥打衣袋里掏出一些散碎钱来，递与梁少成。

梁少成躲闪着手不想接，青娥抓住他的手，把钱放到他的手里，说，好好生活吧！

梁少成双眼含泪，嘴里叫道，青娥！

青娥放开手，没有答应，轻轻的转过身去，双眼却有些湿润。 她稳定了一下情绪，迈步向村里走去，留下梁少成一个人在那儿发呆的站着。

村口，山猫正在不远处站着，他微笑着看着青娥，在他的身边，站着玉花和嘉豪两个孩子。

青娥来到山猫面前，看着山猫，又低头看了看玉花和嘉豪，轻声说，走，我们回家吧！

梁少成泪眼朦胧的看着青娥一家四口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手里攥着青娥给的钱，紧紧地攥着，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终于，整个村子在梁少成地眼里变得模糊了，他慢慢的转过身，仰天长笑三声，发狂地疾走。

一轮弯月又上树梢，寒鸦归巢人入梦。 梁少成疯疯颠颠的走着，大笑着，大声哭着，凄厉的叫声响彻山谷。

不知过了多少日，这天南关镇上忽然多了一个疯子，头发打着结披散肩膀，满身污泥，趿拉着一双露趾的布鞋，边走边唱，引得镇上的小孩子都跟在后面。

疯子来到镇中的瑞祥大酒楼，却不唱了，眼睛却盯着酒楼旁的泔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