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2/4页)

得这也挺好。人生嘛,就是熬日子,慢慢混呗。

第二天梁憋五还是没有来,看看表眼瞅着要下班了,得抓紧时间把这一章写完。我正写着,忽然来了电话。

看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陈平安。我对这个人相当不感冒,和他没什么可聊的。可陈平安毕竟是老同学,手里还有点小权势,做朋友总比做路人好。接通电话我问他怎么了。陈平安在电话里很消沉:“刘洋,下班来一趟所里,晚上我们一起喝酒。”我说你声音怎么听上去不对劲。陈平安犹豫一下,说道:“前天夜里,徐佳男在看守所死了。”

“徐佳男是谁?”我问。

“就是那天我们审问的红毛混子。”陈平安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得一皱眉,心口窝就像突然堵住万斤巨石,连忙问怎么回事。

陈平安道:“晚上吧,你来了我们细聊。哦,对了,憋五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我说:“他请假好几天了,根本见不着个人影。”

“这小子忙什么呢?”陈平安口气有些不安:“我给他打了n个电话都不通。算了,不带他,咱哥俩喝酒。我心里堵得慌,你陪我说说话。”

放下电话,我脑海里浮现出红毛那天的诡异表现。我这个人想象力很丰富,而且一想起来就入神,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那个寒冬雪夜里的审讯室。正想着,我忽然打了个激灵,猛然醒悟,阴冷潮湿的地下藏书室里,此时就我一个人!

没来由的身体有些发冷,天花板上蒙着灰白色尘埃的老灯泡正在嗡嗡响着,我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这里静得出奇,可隐隐的又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慢慢涌动。

我实在是呆不住了,站起来跺跺脚,收拾包就要走。可是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像是一种不祥之兆。我后背发毛,牙床子都有点发痒。我强自镇定,顺着这种感觉慢慢走过去,穿过一排排陈旧的书架,就来到了最后面。

资料密室的电子门静静矗立在那里,我的不安正是从门里发出来的。看着这扇门,我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间资料密室防备如此严密,目的不是不让人进去,而是不想让门里的什么东西出来。

想到这,我浑身打冷颤,背着包赶紧跑出地下室,关灯锁门。心怦怦直跳。好半天,苦笑一下,是不是庸人自扰了?本来好好的,非要自己吓自己。

晚上,我满腹心事的到了派出所。陈平安已经在门前等着,见我来了,拉着就走。我们这次没去什么海鲜酒楼,就找了一个烧烤摊。外面寒风大作,我和他在室内烤着肉串喝着啤酒,倒也自在。

我问他徐佳男是怎么回事。

陈平安一口喝干一杯酒,脸色潮红,望着火炉子半天才说道:“为了这个事,所长差点没把我制服给扒了。”

“至于这么严重吗?”我嚼着花生说。

陈平安苦笑一下:“你想想,我刚动手打完疑犯,过了两天疑犯就死了。我说和我没关系,大家能怎么看?”

“法医怎么说?”

陈平安表情有些奇怪,五官都在哆嗦,半天才说道:“说是心梗。”

我啼笑皆非:“那小子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心肌梗塞?说出去谁相信?”

陈平安指着我鼻子:“看看,看看,连你都不相信。知道的说那小子是死于心梗,不知道的都说是我打死的。操。”

“我这人尊重事实。”我说:“到底怎么个心梗法?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史?”

陈平安机械地咬着羊肉串:“这就不知道了。法医检查说他是突发性心脏病冠状动脉什么的,我也听不懂。换成老百姓的话说,那就是”他犹豫一下说道:“就是被吓死的。“

我急速眨眨眼:“吓死的?难道是受到同监牢犯人的威胁?“

陈平安看着我,竖起大拇指:“高。你这说法和我们所长想出来的官方说法一样,让全所上下一致对外都这么讲。”

“你别扯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耐烦地说。

陈平安这时候也没脾气了,他疲惫说:“据当时看守所的犯人说,这小子自从关进去就很不正常,也不和人交流,就自己靠着墙角面朝里坐着。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谁要动他,他就歇斯底里像疯狗一样咬人。就在他死的那天半夜,有犯人听见,他好像正在和谁说话。仔细去看,墙角就他一个人,他就在对着墙说!那场景太渗人了,犯人们都躲得远远。更恐怖的是,他居然像婴儿一样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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