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听见脚步声第一个从屋里窜出来的是小九,他站在正屋门口,一瞅见我们俩就急了。

“你们俩上哪儿浪去了?!这一天一宿的都不着家,我们等了一天连饭都没心思吃!”

“裴哥,你们俩干吗去了?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啊?”林强跟着问。

“这、这不是没来得及嘛。”我有点结巴,心说自己也真成,怎么都忘了打个电话了。

“怎么可能来不及,先说你们去哪儿了?”小九不依不饶。

“那什么”我瞅了一眼涨红了脸的周小川,然后说,“我们上西天取经去了。”

小九跟林强气得差点背过去,一时间就只剩下犯愣了,半天,林强才干笑着问了一句:

“那,取着了没有啊?”

“没有,我们去晚了,人家说早就让一姓唐的和尚给取走了,这我才带着他又回来。”

我一番胡言乱语绝对够混,小九哼了一声说懒得搭理你们,林强说回来了就好,歇会儿准备吃晚饭吧,我嘿嘿笑着说行,那我们俩先歇会儿,开饭了喊我们一声。

晚饭之前的那段时间我跟周小川就闷在屋里,我给他沏茶倒水揉肩捶背,他则只顾享受。

“哎,好点儿没有?”我问。

“嗯”轻轻应了一声,他喝了口浓茶,“待会儿小九要是细追问可怎么办?”

“胡说八道呗,这你甭管,我在行。”

“你就能耐在那张嘴上了。”他笑,“那万一他真认真问呢?刨根问底儿。”

“那也不怕。”我把双手环在他腰间,“我就说咱俩找乐子去了。”

“你得了。”周小川否定,“那非吓着他不可。”

“没准儿。”我低声应着,然后问,“你说,要是真跟他们说了咱俩的事,他们会怎么着?”

“还是别说了。”他摇头,“我怕万一把他们吓跑了,这‘桥’不是又完了?”

“嗯。”我点头,“成,那咱就先谁也不告诉。”

“也只能这样了。”他吁了口气。

“哎,那什么。”我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你没事儿了吧?那儿还疼吗?”

“你说呢?”怀里的小身体动了动,想逃跑却被我抓住了,周小川侧脸白了我一眼,“下回你试试?”

“别别别,我还是老老实实为您服务吧。您说我是不是特周到?不比保姆差吧?”我连拒绝带打岔,抱着他的手赶紧抬起来给他捶背。

“要勤换着才公平。”他笑,“我也不一定就比你做的差。”

“不用不用!我不要求民主,你不用考虑公平问题,好好享受您的就行了,那怕您对我实行奴隶制我都受着。”我一同胡搅蛮缠,逗得周小川笑到肩膀轻轻摇。

“那成,奴隶,先给我拿套干净衣裳去。”他抬手指床旁边的衣柜。

“是是,我拿,您让我给您换上都成。”从床上跳下去,我边穿拖鞋边说。

“少来劲,你还没那资格呢。”周小川轻轻笑着在我后腰上踹了一脚。

换上干净衣服之后,衬得他连精神都好了起来,梳整齐长到后背的头发,他对着镜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我坐在床沿看着他的背影,打心眼儿里觉得那么幸福。

幸福二字可能比较模糊,它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你看不见,你摸不着,但你就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因为它来自你心里,它无法下定义,可它每次产生的时候却都那么清晰。

晚饭的时候,不出周小川所料,小九果然刨根问底了,我凭借自己胡编乱造的本事一通拽,总算把这档子事糊弄了过去,周小川不让我说实情,我就不说,其实我也不敢就真那么明说了,我也怕吓着他们,毕竟这种事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公开关系的问题,在那时候的中国,我和周小川这一类人,还是绝对的异类,绝对在社会正常的道德范畴之外。

吃了晚饭,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准备睡觉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儿,睡不醒的冬三月,北京冬天的夜晚,让你只想好好窝在热烘烘的被子里哪儿都不去。

于是,我和周小川就窝在一个被窝里,贴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吃桔子,小小的炕桌上很快就堆了一大堆桔子皮。

“哎,这个甜,给你。”我把剥开之后只吃了一瓣儿的桔子递给他。

“我这个也特甜。”他接过去,尝了一瓣儿之后说,“不如我这个好吃,不是一种甜法,我喜欢我这种酸甜的。”

“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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