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部分 (第1/4页)

“国师既然称外祖母为故人,那么想必年纪也不小了。世人只知国师来历成谜,不知其所有,故而本世子妃心中疑惑,才有此一问,还望国师不吝解答。”

国师看了她半晌,才道:“本座这些年大多闭关,也太久没人问过本座的年纪,这许多年,连本座自己都快忘记了。”她似有些怅然,“只是当年成帝聘本座为西戎国师之时,本座才大好年华。历经三载帝王,先帝在位不过寥寥几年,当今圣上在位已然二十余年。这样算起来,本座如今也年过半百之余了。”

她看向秋明月,“如此回答,世子妃可满意?”

秋明月含笑点头,忽然又问:“国师似乎擅长丹青?”

众人又是诧异,这又是什么问题?不过听她这么一问,众人这才发现,方才国师拿出来那幅画所描绘的女子果真是栩栩如生。这等画工,世所罕见啊。某些精通此道的,不由得眼露赞赏。

凤倾璃眼睛一亮,已然知道秋明月的目的,她这是想要拆穿这位国师的身份。高兴之余,却也有隐隐的担忧。

国师眼神变了,上座的太后脸色也变了。死死的盯着国师,眼神里隐隐有杀气。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国师很快恢复了镇定。

“谈不上精通,不过闲来之时随意所作,等不得大雅之堂。”她手指一动,那幅画已经卷了起来。

“说起丹青,本世子倒是想起一个人老。”凤倾璃在她收画的时候突然开口了,他眉眼温润,笑意柔和,完全不若最初对端木清出手狠辣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令人倍生好感。这满座的闺秀,不可避免的再次红了脸。当然,其中也包括记不住教训的端木清,几乎是痴迷的看着凤倾璃。

秋明月心中暗自叹息,妖孽果然在哪儿都祸害人。

国师周身隐隐升起暗沉之气,却不言不语。

凤倾璃又道:“久闻国师通晓天下事,想来应该听说过‘燕居夫人’吧。”

燕居与大昭先帝纠缠太深,旁人说起此人必定要在太后心中留下疙瘩。由凤倾璃说出来,上面那两位由于愧疚,自然不会多加责罚。

这就是他的体贴之处了。

秋明月回头看他,眼眸隐着笑意。她能解决的事他不干涉,她不能解决或者会留下隐患的事,他帮她解决。

果然,燕居夫人四个字一出口,场面瞬间静默如死水。太后脸色发沉,孝仁帝眼神有些暗,周围的百官面色也变了变。当年先帝迷恋燕居,弄得朝堂大乱险些招致不可平息的祸乱。直至晚年,才逐渐稳定了朝政,却仍旧有祸患,也简介导致了二十余年前的宫闱政变。

提起这个女人,大昭的官员可谓同仇敌忾,此时脸色都有些发青。

凤倾璃不理会国师,继续说道:“燕居夫人擅长丹青,且画工如神,凡所亲笔绘画,无一不栩栩如生。然而,无论后人怎样模仿,却不堪其风。便是天下第一公子,也莫能窥探其分毫。世人传言,燕居夫人尤其擅长山水画,其绘画之景物,令人仿若身临其境,流连忘返,不知所以。更奇妙的是,她的画能招蜂引蝶,引起自燃共鸣。所以无论后人怎样模仿得惟妙惟肖,都不能得其真传一二。”他眼眸流转,笑意倾泻。

“可是据本世子所知,燕居夫人之画笔墨很是特别。哪怕是陈旧多年的画作,也能崭新如一。”

他说到此处,定定的看向国师。而周围的人已经隐隐从他这番话中察觉出了什么,不由得都微微变色。

“方才国师说你手中那幅画是十多年前所作,可纵然本世子不精通此道,也能看出此画崭新倒像是日前所作。不过既然是十多年前,国师定然不会记错。那么本世子倒是疑惑了,这燕居夫人临摹之画,据说其笔墨乃是一绝,世上再无第二人可窥其一二。”

他脸上笑意隐隐,眼神却含带杀气,周围百官已经个个面色生寒,犹如面临战场,只待鸣钟击鼓就能宝剑出削斩敌于首。

国师沉默。

秋明月却在此时开口了,“说起来,这燕居夫人名动天下,入籍只怕也过了半百之龄了吧,倒是与国师同辈之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差说那一句,燕居夫人就是西戎国师了。

“最后一个问题。”

秋明月此刻越发轻松自在,仿佛看不见周围剑拔弩张。

“国师可否告知名讳?”

大殿再次沉寂,人人屏息。

孝仁帝和太后已经彻底沉了脸,眼神波涛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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