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老大们都一口一个二爷喊着的沈子潇竟不躲他这一刀。

子潇右手压着左臂的伤口,向他走了一步,汉子向人群后退了两步,人群中发出轻微的骚动。

子潇又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汉子身后的人立马向两边散开来,留出足够的空地任由那汉子一步步向后退着。

退了好几步,突然,汉子扬刀向子潇扑来。

刀锋已近,李厚德惊叫出声,子潇仍是一脸平静。

刀尖已沾到子潇前襟时,汉子见子潇还是不躲,心里禁不住一慌。

把汉子这一丝心慌收在眼底,子潇心里便有了数。

心中暗暗一声冷笑,子潇干净利落地错步闪身,电光火石间抬手扣住汉子的手腕,顺势一拧。一片死寂的空间里清晰地传出骨节脱臼的声响,那把沾了子潇的血的钝刀紧接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子潇看了看被他扣住手腕的那汉子的手,方才玻璃已把这手划破了几道口子,此时还在渗着血。

“你是干什么的?”子潇不紧不慢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晨起的慵懒。

汉子闭口不语。人群里有好事的人喊了一句,“他是东市杀猪的!”

子潇看看扔在地上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钝刀,不冷不热地道:“杀猪的?就这把破刀?吃饭的家伙自己都不爱惜,你家里人指望你还不如指望猪呢。”

汉子见子潇没因砍伤他的事而生气,反而是对他这般冷嘲热讽,脸上一热,胆子也大了起来,粗声道:“你轮不到你管老子!”

子潇冷笑一声,道:“东市开市的时间快到了吧,你今天还打算干点正事吗?”

汉子鬼使神差地道:“干”音刚发出来就后悔了,立即喝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子潇没接他的话,转头问身边的李厚德,“有大夫当班吗?”

李厚德忙道:“有,有,郑先生和林先生还没下夜班。”

子潇扬起汉子的手,道:“进去接骨包扎,回去把刀磨好了再杀猪去。”

汉子好像突然记起什么,猛地甩开子潇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怒道:“我才不让你们那些庸医治!我哥都被他治死了!”

子潇道:“这个“他”是谁?”

汉子哼道:“我哪知道他叫什么!”

子潇笑,道:“回春堂每个坐堂大夫的名牌就立在诊室的桌子上,怎么,你没看清是谁就砸车告状啊?”

汉子一脸气恼,霎时红了脸,“我”了两声也没说出什么来。

子潇上下打量了汉子几眼,笑道:“怎么,你师父只教给你没事的时候能拿着把宰猪的破刀砍人,就没教给你没事的时候要认认字啊?”

汉子正想发作,一个哭得红肿了眼睛的妇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就是那个姓林的。”

子潇眉心不察地一蹙。无论是不是真的和林莫然有关,他都不希望这么个时候让白英华听到关于回春堂里这个他一手推起来的医师的任何负面消息。

镇定了一下,子潇淡然地看向这个妇人,五十上下的年岁,一脸憔悴。子潇道:“你又是什么人?”

汉子一步拦在子潇和妇人之间,警觉地道:“你想干嘛,她是我娘。”

“不干什么。”子潇缓缓而不容有异地道:“去掌柜那里拿一百银元,算是回春堂赔你们的。如果你们觉得不妥,尽可告状去,我保证,你们告到督军那里都不会判给你们更多。”

人群起初还静,渐渐开始窃窃议论。

李厚德一头雾水,这完全不是子潇平日里的处事作风。若在平时,子潇都是一查到底,该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担,绝不庇护。李厚德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抓药欠了一点分量而被子潇扫地出门的伙计。不知道子潇心里是怎么盘算的,但李厚德知道,子潇的盘算向来不会出错。

见那妇人和汉子都不说话,子潇走到抬死人的板子旁,伸手掀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你干什么!”汉子扑上来推开子潇,慌忙盖好尸体。

子潇道:“如果让我证实病人的死和回春堂无关,我会告你们敲诈。那个时候你们不但拿不到钱,还会赔给我一大笔钱。”看着妇人和汉子渐变的脸色,子潇微笑道:“怎么处理这事,你们可以选择。”

妇人和汉子相互看了看,又跟身后的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嘀咕了几句,一阵子,汉子才上前道:“怎么说也是条人命,你不能一百块就打发了。”

子潇也不生气,仍淡淡地道:“你觉得他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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