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什么东西能发出这种声音?

只有

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字。

我听见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心跳,闷响在胸腔里。

枪?

居然是,枪!

“你还是小心一点,法国到处可以买枪”。徐晓璇道:“这里经常有这些事情”。

我收回挥舞着的拳头,又回头看去。

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从上到下,几个黑人已经一溜烟彻底没影了。上方的天空泛着墨色,满是星星,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只剩下寂静黑暗中近在咫尺的中华餐厅,和晓璇锁紧了的眉头。

遭遇

法国,这个拥有世界第三大语言的国度,年年发生的恐怖事件多如牛毛。一个大半年时间都在放假的自由国家,游行示威几乎成了法国人的第二生命。

虽然这几天看似平静,Les ulis毫无黑人们的音讯,没人在角落放冷枪,也没人拿着油漆将家里喷个遍,但想起老师们抑扬顿挫,神色夸张的说辞,我的内心总是起起伏伏,总晃荡着那帮人无所事事、簇拥成群踢着足球嘻嘻哈哈的模样。我甚至不敢把家里头的窗帘掀开,仿佛随时随地,都有一颗青果,甚至子弹冷不防地从天而降,在身上打出一个窟窿。

这天,又是一个平凡的周末,我下了课,便往中华餐厅走去。

街旁的路灯照在脸上是惨淡的白,黄昏的天空布满一层萧条而恐怖的氤氲,灰蒙蒙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路。

我下了地铁,路过小公园时,忽然,路旁传来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

只见小公园里稀稀拉拉走来几个身材消瘦,身披黑衣的人影。粗鲁的笑声缠绕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带着巨大的回音。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一丝不详的感觉,瞬间笼罩在我心头。

“Hey”!

穿过沉重的暮色,那声刺耳的叫唤终于打破了黄昏的宁静,随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将我绕成一圈。

我的后背像开了一扇窗户,瞬间变冷的风不停往里灌,挤压着血管和毛孔,把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顶了出来。

“Hey”!

来人又叫到。

我分明看见那个领头的黑人的手,在空中晃过那个熟悉的、可怕的太阳纹身。

那不正是不正是黑老大吗?

“OHChinoisLa chinois(哦中国人那个中国人)”!黑老大看着我,就像发现了国宝,一惊一乍叫道:“鸟鸟!”

什么鸟?

我硬着头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中间,大气不敢出。我在想象自己脸上的笑容,此刻是有多么的憋趣。

“鸟”!黑老大又说了一遍。

这回终于听清了,黑人说的是“你好”。

“我好”。我伸出手。

黑老大走上前,抓着我的手就狠狠捏了下去。

他的手异常有力,粗大的手指就像一个巨大的手铐,将我的手紧紧地铐住在中间,无法动弹。

“C'est toi ?C'est toi qui m'as insulté la soir ,c’est toi qui m’asjeté le coca (是你吗?那天晚上是你骂我的?是你朝我丢可乐的)?”黑老大问。

我刚想点头,脖子却不听使唤摇摇头。

“Vient 。 toi 。vient (过来,你,过来)”他领着我走回草地。

湿漉漉的草地显然没有被阳光充沛的下午晒干,一踏上去就可以感觉到阴森的凉气从下至上。悬挂头顶的路灯铺洒下的光线,带着不可测量的重量飘进眼里。

“Toi 。vient (你,过来)”黑老大拉住我。

“Vientquoi (过来干什么)”?

“oh 。le put。 nique ta mère (噢,这蠢蛋,操)”!他笑嘻嘻地和身边的矮个子们叽里咕噜一通,草地飘起一阵的嬉笑声。

随后,他拍着我的后背,做着李小龙的招牌动作:“chinois gonfu 。 eh (中国功夫,嗯)”?

我没有说话,倒是几个矮个子过来对他说:“Alors; patron。 ca y est 。va y toi vite(好了,老大,算了,快走吧)”!

“Ca va quoi 。 j'aime bi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