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这些数字让人疲于奔命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过你

你也许会觉得诧异

我不是一个善于做戏的人

我戴的面具只有一个

口出狂言的无知者和那些总是抱怨自己不走运的人

都为此付出代价

而胆怯者也注定会输

我知道

在这个游戏里

黑桃代表卫兵的剑

梅花代表战争的炮枪

红方块代表财富

但它们却都不是

不是我心的形状 )

我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疏影刚去世时,那些在巴尔蒂莫寂静的深夜里;我独自靠着实验室的窗;看着灯下纷扬的雪片安静地飘落在沉寂的树梢和道路上,听着Sting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唱“那不是我心的形状。”

那么,什么是我心的形状?

歌唱完,背上的云深半天没有声响。片刻后,我感觉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冷吗,云深?”我问。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把我抱得更紧。

“好多年不唱歌,一唱嗓子就疼。我们改讲故事吧。”我不想再唱,便转了话题。

我给她讲楼兰的起源,辉煌,覆灭,以及各种有关的神奇传说。向导也不时地插话补充。就这样说说笑笑,直到她在我背上睡去。梦里,她在我耳边模糊地呓语:“靖平别难过。”

终于在天明时分,我们走到了旅社。

向导报了案,偷窃者和失窃的越野车当天就找到了,但车上的各种器械设备已被卖掉或损毁。我写了一张支票给旅社,算是补偿他们所有损失的费用。旅社的经理和向导喜出望外,对我感谢再三。快乐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样容易,对另一些人却这样难。

我和云深在旅社修整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出发,沿丝绸之路的中道逆行而上,前往敦煌。

临行前,那位向导悄悄对我说:“您昨天晚上唱的那歌,我听不懂词,但唱得是真好听,您背上那小姑娘听得眼泪哗哗直流。”

她哭了吗?那种心碎成齑粉的情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她会懂吗?

千佛洞里的微笑 (靖平)

我们在敦煌的第一站是千佛洞。

我陪着云深漫步在鬼斧神工的彩塑和神幻陆离的飞天壁画之间。她尤其喜爱隋唐时代,浓丽奔放和人性化的雕塑绘画风格。

云深在一幅唐代的飞天壁画前流连忘返。一个手持琵琶,身着五色锦带的女飞天,正和一个衣裾飘曳的男性飞天痴缠对望。壁画历经千年,已褪色不少,但他们眼中熠熠的深情,却千年不减。

“这个男飞天是天歌神乾闼婆,女飞天是天乐神紧那罗。他们是佛教天龙八部众神之中唯一的夫妻。”我跟她解释说。

她目光神往憧憬地久久停在壁画上:“你说,白拓和殷小蛮会不会是他们转世的化身?”

“也许是吧。”我半认真地笑答;不忍扫她的兴。

“那我爸爸妈妈呢?”

我收起玩笑的心境,郑重地说:“或许这世上每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都是他们的化身。”

“那么爱是不是真地会生死不断,千年不灭,永世轮回?” 她双目灼灼地看着我,紧张而热切。

我本不信任何神佛鬼怪前生后世之说,但此刻她目中的希冀与执著却让我无法说不。

我看着她的眼睛,静默片刻,然后缓声但坚定地回答:“会的。”

她看着我,眼中有欣然的神采。

我给她讲从北魏到元代,各时期雕塑壁画风格的变迁,和不同时代政治经济宗教文化对它们的影响,以及它在近代所遭到的来自西方的掠夺与毁坏。

云深用心听着,在我面前却渐渐垂了头,低声说:“对不起,靖平。”

“对不起?为什么?”我讶然。

她怯生生抬眼看我:“我,我也是半个西方人的后代。我为他们的罪恶向你道歉。”

这敏感的孩子。我心中一暖,又一酸,揽她过来,轻轻安抚:“傻孩子,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太祖父是前清的平王,历史上清廷对西方赔款数额最大的协定就是由他签的。他本宁死不签,但当时慈禧太后便囚了我祖父做人质胁迫他。虽然最后他是迫于无奈,但他在条约上的签名却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极大的污点。如果后代要为前人做的错事赎罪,那么作为他的后代,我就该被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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