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页)

“这几日也是行色匆匆,早不见了身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真的要与二王爷合谋共事?”

他却是笑了笑,不置可否,转了话说道:“苦心经营了二十年,如今也是孤注一掷的时候了,成王败寇便在此一举!”

他热切企盼的眼神,却让我看得更加心酸,忙转了头只作不见。

该说的都已说尽,再是相对也无语了,已是天色渐暗,他便起了身告辞,我只让小渊送了他出园里,独自走下亭阶,站了那片花圃中。

我佯装平静的心思,谁都瞧得出来吗?我如今该何去何从,却也想不透彻,只觉得是走了横渡悬崖的独木桥上,不敢朝下张望,幽深不见底的崖叫我胆战心惊,前面却是迷雾缭绕,身后的岸也是相去甚远。如何选择都是同一个结局,当日知道自己余生不过三载时,也不曾这样痛苦过,原以为可以平静幸福的生活就这样被击得粉碎,不能依了他的身旁,不能扑他怀里释情落泪,心心较较地猜测思量,沉默犹豫都成了一份过错。

“姑娘!”听到小渊唤我,才转了身看向她。

她正朝我走来,手上执了披襟,却四处环顾一番。我不禁问道:“你在寻什么?”

“公子不在吗?”她却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自己站了半晌,却未见着他。她却一面将披襟展开,一面要披了我的身上:“刚才过来时,便看见公子站了那里许久,见了我,还让我回房里去将姑娘的披襟拿来,说夜风起了,莫要着凉了!”

我听得心下一丝颤悠悠的,莫名复杂的心情,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只笑了说道:“多半是瞧了我在这发愣,又独自走了吧!”

这一夜,他依旧没有回房里,我只坐桌前,挑灯看烛,直到三更时分,烛芯燃尽,烛泪溢出漆盘,小渊早已坐在椅上睡着了。我起身将襟衫遮盖了她身上,也坐回了床上,明日也该收拾收拾,也好上路了。不觉抚到胸前侧着的那块红玉,仿佛听到他在耳边低声说道:“从此见玉如见人!”,只瞧了它,忽然发觉玉色越发地绯红,向内渗透,厚重殷红。不禁有些恻恻,他的心里,也正难受着吗?轻手轻脚踱至门处,推开门,瞧了不远处的书房,灯火未息,清瘦颀长的身影落了纸窗上,我不觉又是一阵长叹。

小渊在一旁收拾细软,我只坐了书桌前捧了本书,只是从一开始的扉页,到此时也未翻过一页。

忽然传来敲门声,小渊听得,手上停了收拾,看了看我,才问道:“谁?”

“夫人,是我!”却是柳伯母的声音,我失了兴致,只朝小渊点了点头,她才上前去开门。

“啊!你是!”我听得小渊有些惊讶的声音,才抬了头,却见二王爷正站了门外,身后是侍从打扮的两人。便朝她说道:“小渊,请了客人进来吧!”

她才一面点了头,一面作了请的姿势。二王爷倒也不拘小节,径直走了进来,留了那二人候在门外。他一面坐了下来,我却是依旧直盯着书看。

“寺玉!”他看了我半晌,才开口唤道。

我抬了头,一面又唤了小渊上茶,然后才朝他说道:“二王爷有事吗?”

他瞧了我冷漠的模样,却不恼,只笑了说道:“听说你过两日要走了,特意来看看!”

“王爷这么有空吗?”我阖上书,方抬了头正视他,“起兵造反,应该是件大事吧!”

他听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是转瞬即逝,忽然又笑了说道;“你与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以前在宫里便是这样!只有一次…!”

他忽然止了话,我不觉多看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只有在安乐堂的那一次!”

我也想起那一次的事,心里不禁一软,脸色方缓和些,不觉苦笑了一下:“王爷何必将这些放在心上!”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他笑了笑,“寺玉是第一个!”

“王爷是要来兴师问罪么?我当日确实是不识规矩,行事乖张妄为,还请王爷多多担待,不要将它们放了心上!”我顺势正色说道。

“不是!”他摇了摇头,轻言却是语重地否认。静默了半刻,却又忽然问道:“你恨我吗?”

我不觉有些嘲讽,原要扬唇冷笑,但到底收敛了表情,只是淡淡地答道:“若没有你,这一切也不会有所改变!”

原以为他会稍稍释怀,不料却是复杂的神色,叫我又是一番看不透。只是瞧了眼前的二王爷,不禁问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还请王爷赐教”

“你说!”他径直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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