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页)

笑又不敢放肆的模样,脸上表情甚是便扭。怀戚却是慌忙替我们生火,取来干净衣裳。这二人一直随了奕肃身边,一个顽淘开朗,一个斯文内敛,都是二十出头的少年。

回了寺中,奕肃认为到底是佛门清净之地,不便打搅。只遣了他拿来干净衣裳换下,并不惊动寺中已睡下的僧人。寺中的师付习惯清冷,炉火添置得少,只将余下的搁了我的厢房中。将床上帷幄放下,轻手轻脚地换下了湿衣裳,这才掀开了帷帘,便瞧见他正背朝着自己,站在火炉旁。

他已换上干净衣裳,头发却还是湿漉漉地,已有些散乱地落了背上。水珠顺了长发淌了下来,素日沉识雍容,风神俊朗,今日终于见识到他有些凌乱的模样了,不觉笑了出来。

原是背对着我,将湿了的长衫搁了一旁,听到这声轻笑,却是头也不回地问道:“笑什么?”

我不说话,只走向他,将白方巾递了上去:“擦擦头发吧,还在滴水呢!”

他接过了手上,却是轻轻地揉了揉。山上夜里寒气本就沉沉,又是斜风细雨,风过之处,冷意重了三分,湿了衣裳,渗入肌肤,不觉一阵瑟瑟。

又坐了下来,伸手拨弄炉火里的木炭,翻转几下,让它燃得更旺一些。屋子也被炭火映得亮堂了许多。

见他只是随手一擦,落在肩上的乱发依旧淌着水珠,我忍不住摇摇头,一面执过他手上的方巾,转了他的跟前,径直“蹂躏”他的湿湿的长发,手刚触上他的发尖,这深沉得瞅不出一丝表情的王爷脸上却是一怔,有些无措惊讶,还有一丝迷离。我瞧得不禁笑着调侃:“平日占着夫人的名份,今日就真的服侍王爷您一回!”

他早回复了寻常脸色,却是扬了扬唇,仿佛苦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水珠落了额上,一面顺着他削瘦的侧颊流淌下来,眼见要落了脖颈间,忙伸手用方巾拭去,不觉目光也顺了他的极富曲线感的颈处漫延下去,刚换了长衫领口却是大肆敞开,胸前光滑的肌肤一览无遗,我伸了手径直将他的外衫撩开。

他蓦地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了我。

专注的视线却是落了那一道伤疤,在明灭恍然的炭火映射下,分外的狰狞可怖,指了它问道:“这是什么伤?”

他顺了我的目光望去,却是莫名地舒了口气,又淡淡地说道:“箭伤,早就痊愈了!”

“怎么受得伤?”我仍然盯着它。

他不回答,却将外衫揽紧,竟笑了说道;“再这么看下去,我脸上也要挂不住了!”

我抬头看他,脸上真的泛了绯色,原是顽话,我却笑不起来,一面垂了手,只是愣愣地隔了襟衫瞅着原处,喃喃说道:“我身上也有这样的伤疤,原来是箭伤!”

他似乎听见了,却不接话,只是望向正燃得灼灼的木炭,火焰摇曳绰约。

“奕肃,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觉又絮絮说道,语气蓦地黯了下去。

他却依旧沉默,许久以后,我以为他要这样盯着那炭火一直缄默下去,不料忽然开口说道;“已经很久了,父皇还在世的时候,我奉皇命去讨伐安南国奸党,就是在那一场战事中受的伤。”

我一直侧首等着下文,他却止了话,我不禁开说道;“就这样?”

“嗯!”他点了点头,一面笑了说道,“原本就是无趣的事,是你非要听!”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讪讪地说道:“你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当然没趣了!”

他却置若罔闻,又伸了手,将我落在额前的一缕长发往后别去:“行军征战,都是些血腥残暴的事,真要我细细描述?”

他的长指掠过之外,隐约有一丝烫意。

“那倒不用,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忙摇了摇头,嗔怪地说道,“不过是想知道一些你过去的事!”究竟是想要知道他的过去,还是自己的过去呢,这一时间竟有些混淆不解。

“过去的事?”他近乎喃喃自语,垂下眼睑,思絮却不知落了何处,他的侧脸被炭火投射在墙上,朦胧绰约着,忽然见那眼眸处垂下的睫影已微微睁开。

“很多年前就已经说了!”他幽幽的语气,有些飘浮不定的话语慢慢落了下来,“搁在心里最深处的话,早就向一人倾述过!”

我听得一愣,身体里有一处细微的褶皱,柔柔地胳着心口,又有一丝莫名的伤怀。

“那人现在在哪里?”我不禁开口问道。

他转过头看向我,目光有些涣散,仿佛透过我的身体却是望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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