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页)

静静地落了残迤雪地上。

他迎上我的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只是俯身将它拾起。

我才回过头来将那锦盒接了手中,不觉以指摩挲,抬头看向彩烟,她只是点了点头:“姑娘看了这个,自会明白!”

又将目光落了那盒上,欲摁下扣环打开,奕肃的话打断我的动作:“等出了宫再看吧!”

我还未答话,却是彩烟慌忙接了话说道:“不,出了宫再见皇上就不容易了!”

我暗暗一怔,这救人的事与皇上也有关么?

原先已清静的心思又纷乱杂琐,抬头望向彩烟,凄凄神色,焦虑而绝望,不觉心里一软,手上微微用力一摁,那锦盒便顺势被打开。

一块同心佩玉,一只珠镯,一沓皱旧的纸。

这些东西蓦地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听得彩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些都是姑娘的东西!”

我不禁将那佩玉执了手中,流光溢彩的圆润,浑然天成的剔透。有些鬼使神差地将它举起,却是映着斜阳而望,隐隐约约八个字,定睛一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忽然心弦一动,像被闪电击中,不禁脱口而出:“同心扣?”

“是同心扣!”却是彩烟忽然低呼了出来,梨花带泪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喜:“姑娘记得吗?”

忽然脑海中掠过一些片断,却是恍恍惚惚,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同心扣,从上传下,只给嫁进我们家族中的女人!”

“那两块同心扣,原是一对!”

“朱瞻基的那块应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还有一些莫名的话,熟悉的,陌生的声音一一闯入耳中,在脑海里盘旋,嗡嗡作响,只觉头疼欲裂,似火灼,又若冰寒,冰与火纠葛不清的痛在一处。身子仿佛中空的琉璃,流光溢彩的表面,碎了一地,而那些痛苦的,莫名地缱绻藏匿在身体深处的东西,都一一袭上脑海。

我的身子禁不住地颤抖,手上失了力气,那玉佩危危汲汲,仿佛随时都要从两指间滑落。

却是有人从身后伸出手来,接下了那块同心扣,奕肃指上的温度,教我察觉到自己的冰冷。

“姑娘!”彩烟忧怯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已是听不见,只是顺势曲下身子,蹲了下来,将那锦盒搁了雪地上,白的雪,红的盒,就如同浸血的长衫。一面又将那沓皱旧的纸捧了手上,慢慢翻开扉页。

熟悉的字落了眼中,简单的形体,还有些稚嫩的笔锋,这是我写下来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写这些字。

一页一页地翻阅,曾经被泪水打湿的宣纸,墨迹斑驳,余晕四散。

“娘子不嫌弃小生,那真是小生的福气;小生定不负娘子,从此以后必定相伴娘子左右,此情不渝!”

“你听大夫刚才称呼你什么了吗?”的

“那是,你父皇的后宫三千要跟着搬去就不是小事了!”

“唉,女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昨天还是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今天却看也不想看一眼!”

“不要,你替我吹,一定是来年一年都背!”

“你这么一说也有理,我得看回来才行啊!”

“你本就不相信任何人,我,当日的解缙,或者是二王爷,太子。即便是奕肃!”

“寺玉,如果有一天,是我拖了出去被斩首,你可会难过?”

“天气冷得你又睡不着了吗?”

“寺玉,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夫人在宫里,已住得习惯,不想回了吗?”

“寺玉,你该做石头,嗯。就作磐石吧!”

“你虽然不是什么珍宝,不过我还是会去寻你!”

“是啊,风韵犹存!我见犹怜啊!”

“千丝万缕,抵死缠绵!”

“你没有听说过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只是现在,想和你共度余生。寺玉,现在你敢不敢与我一起,赶赴一场生死离别的约定?”

“我一定是与你呆得久了,竟也染了你们姑娘家疑神疑鬼的性子!”的

“从此见玉如见人!”

“花烛快要燃尽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午门旁道处,守卫的士兵都有些迷惑不解地望了那一幕。

一人坐了雪地上,手里捧着一沓凌乱的笺纸,埋头翻着。四周太静匿,除了偶尔风声轻旋,只能听到那淅淅簌簌的翻纸声。身边的女子也是俯身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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