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页)

直接把人抬回去。

一路催促轿夫紧赶慢赶,回到王家。

老大夫下轿抬头一看,哟,好大好闪的“王氏医馆”,这不是聋子的耳朵——多此一举吗?既然是王大夫的医馆,还请人干啥啊?

无双没空跟他啰嗦,一把拽住他胳膊往里屋拖。

老大夫惊得颤巍巍道:“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哎!”

无双将他拎到床前,指着阿心,“我们家孩子病了,您老快给看看!”

老大夫看到孩子,“啧”了声,弯腰扒开眼皮,看了看瞳孔,然后手从衣摆里伸进去,按了按肚子。最后,摆好孩子的胳膊,用一根手指头给他诊脉。

诊脉完毕,他给开了一副药。阿心喝下去后,安静了一会儿。

无双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

结果,半个小时之后,阿心大吐特吐,把药都吐了出来。然后,四肢抽搐,眼睛都凸了出来。

无双瘫软在地。王母和其他孩子嚎啕大哭

王孟英治好那一头的病人之后,开始拼命往回跑。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他疯了,光天化日在大街上狂奔。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那一刻的心情。历史上也没有记载。

或许,他心里在呐喊,儿子,再坚持一会儿!儿子,等我!

又或许,他已经紧张到脑中一片空白了

看官们应该也猜得到王孟英小儿子的命运。

据文献记载,当王孟英跑到家的时候,等待他的是儿子“倏然而殇”的消息。

在他留下的医案里,王孟英自己说的,他这个儿子“长成太速,心性太灵”,说早就知道这个儿子体质不那么壮实。而且,当年阿心患的到底是什么病,已经湮灭在漫漫历史浩瀚中,无从考究了。

在一片哀戚之声中,无双筋疲力尽,麻木地离开了王氏医馆。

她已经尽力了,问心无愧。她不想看到事后才来追悔,甚至不想看到王孟英的脸。

她又气又恨。

她回到紫竹山庄后山,大哭一场。但是没有去参加丧礼。只在家里抄经为他超度,又到寺庙花钱为他点了一盏长明灯,供奉在佛前。跪在佛前对那个乖巧的孩子说,不要怨你爹爹。可是自己却做不到释怀。她开始怀疑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是否有意义。

在这种惨淡的日子里,婚事自然耽搁了下来。

下葬的时候,她出席了。却跟王孟英相对无言。

仪式完毕后,临走前,她对王孟英说:“我想不但婚事要推迟,而且我们也需要重新斟酌一下,是否要走到一起。”

王孟英并没有惊讶。他深深望着无双,沉痛地问:“连你也恨我,是吗?”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也同你外面的病人站在对立面,我是否能够接受你的无情和冷漠。”

王孟英深深吸一口气,别开脸,然而那红红的眼眶却无处可藏:“无情?冷漠?小双,没想多你会这么说。自从跪在杏林祖师爷磕头那一天起,我自诩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坦荡荡问心无愧。可是如今,你们都说我做错了。”

“你难道没有做错吗?”无双遽然变色,直直盯着他愤然道,“是,你王孟英在外面对得起患者,对得起‘医德’二字。在自己家人和外面的患者同时患病的时候,先去救治的是外面的患者,做医生做到这个份儿上,我实在无话可说。可是作为你的家人,难道连埋怨的权利都没有了?”

她越说越气:“女人求什么?不就是有个依靠,男人可以遮风挡雨。我一向敬仰你的医德,可是孟英,在即将成为你家人的时候,我会害怕,害怕你也会扔下我我只是普通的女人。”她哽咽了。

这声声肺腑之言,训得王孟英低下头,紧紧握着拳,面露痛苦之色。

家国,家国,当家和国站在对立面,当个人和天下苍生发生冲突,前者总是要退让、隐忍。世人欣赏男人心怀天下的广阔胸襟,也赞扬舍己为人、牺牲小我、成全大局的举动。而那些被牺牲掉的人,默默地做垫脚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无双转身想走。

王孟英抓住她,将她拉进怀里抱住。

“你要考虑多久?”他问。

无双了叹口气,“不知道。”

“不要太久我会想你的。”

无双慢慢推开他,还是走了。她要好好想一想。

她分外迷茫。这就是价值观的碰撞吧。她来自现代,习惯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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