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喜哥儿抹了泪,道:“漏雨!祠堂里供着那么些祖宗牌位,都淋着雨么,怎么偏就容不下咱们恒哥儿?”

“哎----”秋禾叹了一声,道:“他们这么说,咱们又有甚么法子,娘子一个妇道人家自不用说,阿哥又还小也进不了祠堂,还不就由着他们说。”

“好,我就当祠堂漏雨容不下恒哥儿,却也要问问四叔公,甚时候能把祠堂修好了。”说着,她越发用力的捶门:“开门,开门,开门啊!”

秋禾忙去拉她,道:“姑奶奶快别这样,看旁人笑话。”

“笑话!”喜哥儿甩开秋禾,哽咽道:“恒哥儿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如今这事我总要替他问个清楚明白。旁人若要笑话我撒泼就由他们笑话去。”

此时旁边的村人已把他们围了个密不透风,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偶尔有一两句吹进秋禾耳里:“这周家也真是过份,先前看人家孤儿寡妇的就想占人家家产,亏得是周家娘子利害,没叫他们占了去,这会倒为难起死人来,怎么说也是一家子人,怎就做得出来。”

“你听那小丫头说,谁晓得到底怎回事,要说我怕还是周家那小娘子没轻重。”

“就是那小娘子再不对,也不好拦着人家的牌位不让进祠堂呀,正所谓死者大呀。”

“就是呢------”

秋禾见闹到如此也不见人来开门,不由奇怪了,低声问知盛道:“他们一直没开门么?”

“开过呢,只说太老爷不在家,便把门关了。”

秋禾皱着眉,想了想,心道,该不是真不在家吧,不然他那么爱面子,怎肯由着人在大门口闹。她正要劝喜哥儿回去,忽听声后一声喝:“喜哥儿,你在这里做甚么,成甚么样子!”

喜哥儿一回身,见周友清穿一身绛色直缝宽衫棉袍,头戴着遮尘暖帽,拄着根拐满面怒容的站在那里,他身旁还立着一位面容俊逸的青年,那青年肩下还跟着一个青衣小童,挑着一副担。知盛看那青年分外眼生,不似丰溪村中之人,正疑惑着。喜哥儿已扑通一声跪在周友清身前,扯着他的袍角,哭道:“四叔公,恒哥儿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你还怎么忍心这般为难他,不让他进祠堂-----”

“你还不快给我起来,这成甚么样子!”周友清耳听得旁人都在议论自己,气得浑身发颤。偏喜哥儿是个认死理的,挺直着腰板跪在地上,道:“四叔公今日不把话讲清楚,我就跪在这里由着人议论。”

“你-----”周友清强压下火气,转身向身旁的青年道:“叫刘先生看笑话了,先生赶了一日的路了,我先送先生进去歇着,夜里再跟先生细谈。”

那青年笑道:“晚生听老先生安排。”

周友清领着青年正要往门口去,喜哥儿哪里肯让路,伸手拦道:“四叔公,你总要交待一句话呀!”

周友清向秋禾喝道:“赶紧把你家姑奶奶扶起来,没见有贵客在么!”

秋禾正猜着那青年的身份,听周友清这么说,估计他不会丢下这事不管,便上前扶起喜哥儿,道:“姑奶奶,咱们进去等。”周友清也没出声,任由他们跟在后头进了门。

一进了门,周友清便向喜哥儿喝道:“在倒座等着。”言毕拂袖而去。喜哥儿他们在倒座等了快有一个时辰,也不见个人来,正焦急着,见一个仆妇走了来道:“太翁在西厢堂屋里等姑奶奶呢-----”喜哥儿他们听忙就要行,那仆妇拦住,瞥了眼知盛他们,道:“咱们家可是讲规矩的,后院内宅怎好让外头的野小子乱闯。”

喜哥儿听了,回头交待知盛他们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罢提了月华裙就跟着那仆妇去了,秋禾给了知盛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也跟了上去。

大奎看着她们的身影,担心道:“知盛,你说会不会出甚么事啊!”

知盛在椅子上坐下,道:“放心,出不了事的。”

周友清一腔火气地坐在西厢的堂屋的太师椅上,瞪着周悛骂道:“不让恒儿进祠堂,亏你想得出来!现下好了,四邻八舍都晓得咱们欺负人孤儿寡妇,为难一个死人。周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光了!”

“太翁,喜姑奶奶来了。”

周友清听了仆妇的传禀,瞪了眼周悛,不再骂了,只道:“叫她进来。”

秋禾扶着喜哥儿进了屋,见周悛也在,倒放心了,看来这事老头子是真上了心了。

“四叔公,悛大哥。”喜哥儿敛衽施礼。

“哼,你还晓得礼数!”周友清重重地哼了一声:“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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