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 (第1/4页)

“你衣服上沾了毒粉,很难清洗,又怕他人不小心误吸入,我便将它们烧了。”已经拿不出来,那女子但道,“你身上所穿皆新,论质地做工远比你原先的好。”

“夫人考虑周全,我感激不尽,不过衣物在否却无关紧要,但随身带了些小物件——”钱财无所谓,童氏象征宝石花和爹做给她的蘩草簪无价。

“啊,应该是替你换衣服的丫头们收起来了,等我问问。”女子扬声唤丫头们,自有耳聪目明的赶紧去取物。

片刻工夫,婢女捧了一托盘过来,也不直接给采蘩,却放到主子手边。

女子起先没看,问采蘩道,“可是一样不缺?”

采蘩走进亭子看了看,“一样不缺。”

“那就拿回去吧。”女子伸手正要推托盘,动作却僵住了。

采蘩没在意,还以为她是让自己动手的意思。不料,刚碰到边沿,眼一花,发现盘中少了蘩草簪。再往旁边一瞧,见簪子到了那女子手里。

“夫人?”这可有点像抢东西的架势啊。不过,老爹做的这根簪子对自己是宝贝,对别人而言只能以粗糙来形容,不值得一抢吧?

“这根簪子哪儿来的?”女子终于起身正对了采蘩。

远山眉,春梨目,腮飞霞,朱唇噘。肌肤似晶莹洁雪,眼神流转而娇媚,身姿曼妙但高傲。气质清绝,眸底慧觉,似阅历丰富,又似芳华年岁。

采蘩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像眼前这位,难以用美来形容,却美不可及。那份美很复杂很矛盾,却又纯粹又和谐。放在一起,如水还如油,浮沉都有,又都合适。而且,最不可思议的,她心里泛起一种异常的熟悉感。

“姑娘?”相较于采蘩的思绪万千,女子面色静冷。

“我爹做的。”不由自主说了实话。

“你爹叫什么?”那女子眼中闪过一道芒,即便聪明如采蘩,也看不穿其中的意味。

“单名一个广字,无姓。”又是真话。迄今为止,她只跟师父说过她爹叫什么。但在这个女子的目光下,她无法就此撒谎。

“广?”女子垂眸,气息悄然,语调却寒,“他从哪儿得的簪子?”

采蘩忽略心底涌起的感觉,在对方好似要把她爹当小偷的认知中,全力扞卫爹的清白,“我说了,这是我爹做给我的,不是从哪儿得的。”

“让我说清楚一点。”女子勾唇角,也冷,“他从哪儿得来的,这根做簪子的木?”

这倒还真不知道,采蘩却不服软,“不管从哪儿来的,肯定不偷不抢。说起来,这同夫人无关吧?”恐怕有关,但会是什么关系呢?

“这木是三百年的紫杉,天下奇珍。”女子握紧了簪子,“不是无姓之人能买得起的。”

采蘩诧异极了,但她能说,“不过是木头,流落到不识货的贩子手里,被当作不值钱的便宜货卖出来,也不是稀罕事。我看这就是根普通的木头,请你还给我,我是不会出让的。”

女子摊开手心,看采蘩急取了过去,冷笑道,“可惜,紫杉木被你爹雕成如此丑陋,再珍贵也成毫无价值的废物了。”

“何谓珍贵,又何谓废物?各花入各眼罢了。”采蘩将东西都收好,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因这样的不愉快几乎烟消云散,转身就走。

“等等。”女子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不想说,但还是说了,“采蘩。童采蘩。”

倔不回头,却听到身后一声响,采蘩忍不住去看。只见地上落了琴盒,看似很贵的琴翻在一旁。

“夫人!”两个婢女连忙上来,一个拾琴,一个扶那女子。

女子冰冷的神情不再,美眸璀璨闪耀,双手颤抖,“你你叫采蘩?诗经诗经中”语不成句。

“是,我爹照诗经给我取的名。”采蘩这时对她不满,因而心中排拒,难有好想法,“包括这簪子,我爹雕成了蘩草的样子。夫人看它丑,却是我的至宝。”临了还强调一回。

采蘩走了好一会儿,那女子这才缓过神来。她推开丫头们追出亭子,却又停步,捂脸深呼吸几口,放下手后,目光水亮而神色清冽。

她吩咐丫头们,“照规矩,送她回去。”

丫头们追采蘩而去,女子慢慢走回亭中,只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冷静的表情又脆开,眨眼落泪。

“找到了。”她呜咽,梨花雨,容颜更艳美,“老天有眼,我终于找到那孩子了。采蘩,采蘩,你可知,这名字是我取的?”

但采蘩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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