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肩头,衬着那张恬静的侧脸,忽明忽暗里她甜甜地叫他:“哥”。

钟帅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甚至不相信这世界上真有书上描写的那种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生死相随的爱情。他羡慕爷爷奶奶相濡以沫的感情,但他知道那不是爱而是相守的责任与亲情,而父母之间,更谈不上爱,顶多算貌合神离的合作关系。而相比于其他兄弟,他18年来的感情更是干净地像张白纸,既没有跟院里哪家小妹培养出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没有看上学校里某个漂亮的女生,或者准确点说,他甚至不太喜欢那些别着蝴蝶发夹,穿着淑女装,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看到男生尤为装腔作势的女孩子。所以同是大院的男孩,同是生得一副好皮相,女孩子们却不太愿意亲近他,少有几个看中他,敢大着胆子接近他的最后都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地吹胡子瞪眼。所以他从不奢求会拥有爱情,更不想象会遇到能让他爱上的女子。

但是见到钟瑶那一刻,他有瞬间的失神,并蓦得明白了练字时写过的诗句,“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认识钟瑶前钟帅以为女子无外乎两种,或如北方佳丽的修长明朗,或如南方美女娇小玲玲,但钟瑶却巧妙地融合了这两种美,修长却不健硕的身子,玲珑又分明的五官,连性格都是取南北之长,开朗大方,毫不矫揉造作,却也不男孩子气,那声娇媚的“三哥”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清扬婉兮,

婉如轻扬”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子。

短短的十天假期,他们在海边捡螃蟹,在满天星光下分享成长的困惑,她银铃般的欢笑,她俏皮的小动作就像一缕缕阳光照进他的心里,让爱情的小苗光合,萌芽,开花。

他们恋爱了,一年,两年十年。十年里,他们几乎一直分隔两地,先是山东与湖南,后来又成了北京与湖南曾经,小他一届的钟瑶在高考时提出过报考长沙的大学,但被钟帅拒绝了,因为他坚信只要有爱在,再远的距离不是问题,一千多公里的路途也抵不过心与心的相守。

钟瑶考入北广时,周延曾替他忧心忡忡,“哥,听说北广可是花花世界,万一小瑶”那时,他笑着摇头,笃定地回答,“小瑶绝对不会!”。因为他相信她和自己一样,早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就把身心都交给了对方。

军校毕业他被选入“军中之军”的海军陆战队,虽然他是负责信息侦查,但和所有人一样,必须接受魔鬼的地狱式训练。四五个月窝在野外是常事,不要说见面,连打个电话,发条信息都算奢侈。那几年里他不是没担心过漂亮能干的她身边会出现更优秀的男人,也不是没愧疚过作为男友不能在她生病受委屈时陪伴在身旁,但钟瑶却在他难得休假回京的日子里,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作为她对这段感情的承诺,在看到床单上那抹殷红时钟帅紧紧拥着怀里的女子,深情地发誓,“小瑶,我一定会娶你,也只会娶你”。

服役的五年,钟帅凭借优异的表现被选调回北京海司,拿到调令那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珠宝店买了一枚钻戒,直飞北京。

那天,被周延教训为不懂浪漫的他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捧着99朵玫瑰和戒指站在她公司楼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注视下,单膝下跪,凝视着他深爱的女子,缓缓地说,“钟瑶,请你嫁给我!”

围观群众发出强烈的欢呼声,钟瑶含泪扑入他怀中,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驴,可他却认为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获得真正的幸福有那么艰难,一向主张自由恋爱的家庭得知他和钟瑶的恋情时,竟然强烈反对他们一起。理由牵强得苍白,因为他们是近亲,他们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六代以前的血亲,连法律也只是说三代,他们算什么近亲?

长到28岁,钟帅第一次跟家里抗争,吵过,闹过,哭过,跪过,求过,爷爷的拐杖,父母断绝关系的

恐吓都没有吓退他,最后家里只得动用关系把他调到X市,美其名曰基层锻炼,实质是想分开他们。

钟帅不怕再次分离,他相信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两地恋爱,他们照样能抵御住这一次的天各一方,甚至做好先斩后奏的打算,可是就在他提出领证的要求时,钟瑶拒绝了,“钟帅,女人有几个十年?我等够了,不想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

“小瑶,我们可以先登记结婚,如果你愿意,你跟我一起去X市好不好?”钟帅抓住她的手,着急地说。

钟瑶摇头,坚决地说,“我不要一段没有祝福的婚姻,你家人不同意,我是不会跟你去领证的。我也不会为了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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