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你刚才怎么吐血了?”她心中不免好奇,莫非羽樽竟跟自己一样,是个身患痨疾之人么?一时便觉得对方仿佛亲切了许多,大有同病相怜之感。

“我的傀儡被人杀了,还是用那样残酷的一击解决的方式,着实让我刮目相看。”羽樽停下脚步,看着神阑淡淡解释道,“我将自身的三分功力封于傀儡体内,便于更好地操控于他;但同时,他死一次,我遭到的反噬便也不容小觑此刻的我,便是处于这种状态。”

“那你现在岂不是很虚弱?”神阑丝毫不觉自己的问话是在挑战羽樽的底线,以前的时候,没有人敢这样问他,问过的人只怕也已经死了。可是她的眼中清澈无邪,一脸坦然地看着他,带了些许担忧之色。

“嗯,”羽樽翘着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弧度,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气息暧昧,“现在的我,就算想要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来,指不定连你都斗不过呢。”

神阑听得胆战心惊,又隐隐觉得这不是一句什么好话,颊上不由自主笼上了一抹红潮,惊慌吃措地拢着小手道:“人、人家只管吃喝玩乐,哪有那个闲心去害你?”

羽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露出一个温暖如春的微笑。他每次这样真诚地对别人露出笑容的时候,就仿佛有一股吸引人的魔性,神阑一时看得又不冷静起来。

“以后自己小心点呢。”她轻轻叹气,手指握着一块白色丝绢,细细地替他揩起颊边未的鲜血,动作轻柔。

“阿颜,”他的身体蓦然一僵,猛然将她拽进怀里,一把按在胸前,哑声道,“跟我走吧!”

“什么?”她脑子一热,挣了开来,螓首微抬,难掩满眼的惊诧之色。

“我”羽樽回过神来,自知失言,神色带着深深的失落,“带你走,这句话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便想亲口对你说的,只是连年征战,一直苦于没有这个机会,再回首竟已百年身。”

神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她有一种直觉,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太多无法解释的谜团,她看不懂他,可是头一回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她心底竟然有些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她脑海里还有另一个问题在盘旋,——凭什么你要我走我就得走啊?她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因此很不委婉地说了一句:“无名无分的,我干嘛要跟你走?”

刚出口,她就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俩个,好像什么都没有吧,好像还没到那地步吧?好像也不是很合得来吧,好像还是国籍不同、阶级对立的敌人吧什么时候严肃到论及终生大事了?

羽樽一愣,随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轻笑:“要不,什么时候,给你个名分?”

“我们什么时候好到那种程度啦?!”

“你确定,我们不是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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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若那小子,又偷偷溜出去啦?!”怪物般屹立了千年的神迹之塔,一间古老的祭祀神庙内,髭须皆白的星斗大司命,听了自己埋在神殿内的眼线叽里呱啦汇报了一通神主大人的行踪,一张老脸显得越来越阴沉。

如果神若此刻在他面前,星斗老鬼一定会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竹简径直敲到神若头上,谁让那小子从来没有让他省过心的!以至于害得他年过六旬,看起来却比虚无子那个一百多岁的妖道还要催老,这还不都是神若那小子让他心力交瘁的缘故?!

“神若你小子给爷爷滚出来!!!”星斗越想越气,胡须一根根翘了起来,像朵饱满的积雨云一样飘进了恢弘大气的神殿之内。

他迎面撞见奉衣圣女神璎,劈头盖脸问了一句:“那个小崽子究竟死哪去了?!是不是嫌这阵子神迹的乱子还不够多?!他还要来添两脚?!难道他忘了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吗?!”

普天之下,只有这个老气横秋的家伙敢对神若出言不逊,他是三朝元老,在整个神迹都是赫赫有名的。

大概是神殿内孤寂如死水的生活实在太过寂寞了吧,老鬼对神若格外关心,生怕他出任何意外,所以就常常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当然,星斗也只能在私下里放肆放肆;在人前的话,他是大司命,只是神主的幕臣而已,资历再老,二人关系再好,该守的规矩还是一个都不能废。否则,就凭他那把老骨头,烧一千遍都不为过。

神璎圣女正坐在案旁,俯首悠闲地钎着花,闻言抬起眼来,朝千重帷幕的里间使了个眼色,语气轻轻道:“还能在哪儿,道是累了,这会子寝宫里头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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