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页)

咧开嘴笑了,然后冲远处一个往本子上记录的人吆喝,那人转过身,云舫见他五十岁上下,兴许他没这么老,但脸上被风霜刻下了重重的痕迹,不得不疑心这人是否一生都是劳碌的,他穿着一件像工作服的土蓝色夹克,脚上蹬着胶筒靴,将小本子收了放进衣内的口袋里,便大步朝这边走了来。

“阳阳回来了?”他走到两人面前,边说边笑,这是云舫来这里后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只几秒钟,他便对这个人有了几分好感。

“嗯,刚回来,林叔还是不回家过年?”沐阳也笑着回道。

“不回,你婶婶和弟弟都来这儿了,刚吃过饭,你应该是在家里吃了才过来的吧?”他保持着笑,又道:“别说你大过年的跑来我这里要顿饭吃啊。”

“今天还就是来找您要这顿饭吃的,我们会玩的比较晚,中午大概就留这儿吃饭了,可以不?”

“那有什么问题。”林叔哈哈一笑,手按着沐阳的头,才注意到旁边的云舫,他眨了眨眼道:“这是男朋友?”

“嗯,我带他来看看‘逐鹿’。”

“那是现在去看,还是进屋里烤会儿火了再去?”

沐阳转头问云舫:“你冷吗?”

云舫摇摇头,沐阳便道:“那就现在去吧。”

“先说好,你别待会儿又哭啊,哦――有男朋友在,哭了也不要紧。”林叔打趣的说,刚背过身,就遭了沐阳一个白眼。

云舫见到了沐阳常与他提起的‘逐鹿’,是一匹深棕的瘦马,半死不活地趴在马厩里,从它的体形上能依稀看出当年的矫键,只不过,如今它的头垂得低低的,用温漉漉的鼻子拱着面前那堆干草,这似乎是它唯一能做的事,看起来孤独又凄凉,让人于心不忍。

沐阳还没走到它跟前,眼睛便开始模糊了,云舫倒也细心,一路牵着她,手也握得很紧,大拇指轻轻捏着她的手心,嘴里说着:“别难过,别难过。”

他就只会这般安慰人,若是可以,他倒想说,再难过也无济于事,但这话是不能说的,他也不懂这主人与马的感情,所以,隔靴骚痒的哄她两句还不至于讲错话,而反伤到她的心。

林叔牵了匹黑马来,沐阳把外面的大衣脱了递给云舫,便一踩马蹬翻上了马背。强劲的风从天边吹来,过了林子,减弱了大半,只呜呜在耳边响着,沐阳双腿一蹬,便往林子里飞驰而去,云舫站在高处,林叔在旁边说道:“你不担心她?”

云舫的视线仍是跟随着沐阳,嘴里说道:“担心。”见沐阳已经安然地出了林子,他才侧头看向林叔。“不能因为担心,就阻止她。”

林叔笑道:“阳阳大学毕业时回来这里,一起来的还有程总的儿子,就因为她骑马,吵了两天,吵到江林丢下她先离开才罢休。”

“这种架吵得没意义。”云舫轻描淡写地说:“她的性子倔,你由着她,她倒还有分寸些,喏――你看,她已经回来了。”

林叔望着在马背上俯下身的沐阳,指着她身后的林子说:“穿过那片林子有个天然湖,再远些就是药材基地,风景不错,你让阳阳带你去走走。”这时沐阳已经到他们身前,下了马。林叔接过她递来的缰绳,交待道:“十二点回来吃饭,我让你婶给你们烤个羊腿。”

沐阳笑着说好,挽了云舫往坡下走。林子里栽植了很多松树,枯黄的松针铺在小径上,踩着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少部份的树秃了,但林子里仍有许多四季长青的树木,枝叶繁茂,似绿色的云层笼罩在他们的头顶,沐阳指着树跟云舫说:这是杜仲,是药材,往前走有一大片人工种植的;椭圆形叶子的是香果树;那一小片是水杉,是极为少见的――

出了林子,就如林叔所说的,是一个宝石蓝的天然湖,浩然连到另一座山去,湖面上起了薄雾,轻轻凫凫地飘浮,沿着湖边往前,是云舫一直想看看的药材基地,但许多的药他并不认识,只得问沐阳。

“这是黄连,前面还有党参,当归,和一些其他的药材。”沐阳指着棚架下的绿苗说:“这周围就是一个药库,也是因为药材资源丰富,所以才建了昨天你去的那个药厂,只可惜――”沐阳转头看了眼望着远处出神的云舫,又道:“如今这些资源都往外输出了,并没有给当地人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云舫只听着,并不答话,两人挽着手继续在周围散步,淡淡的雾气带着雨水的味道,踩着松软的泥土路,透过树林,宝石般的湖若隐若现。

“多漂亮的地方,只可惜养在深闺无人识。”云舫寻到一棵树倚着,把沐阳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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