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她那份我尚且无法确认的感情。我害怕跟死去的蔡小财成了情敌,这样显得我很不讲道德似的。

那几天,高老头和信海欣到底去了哪,做了些什么?盛可以到底知道我哥一些什么事?这两个问题,连续好些天都成了我失眠的罪魁祸首。我一失眠就尿频,就会反复起床上厕所,这样一来,吵得寝室其他人也睡不着觉,于是他们干脆起来点着蜡烛打牌,他们打牌一吵,我就更加没睡意。绕来绕去,我都不知道怪谁好了。

对高老头,以及对信海欣,我怎么也怨不起来了。就像他们的安排有点幼稚并且可能也带有点私心,但毕竟是一片苦心。特别是信海欣,她给我的印象从来都是疯不拉几的那种,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好像都没个正经,但在撮合和和盛可以这件事情上,她的心是细的。如果她大大咧咧的背后真隐藏着对我蔡小菜刻骨的爱,她这么做,总该还需要一些勇气吧。

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的那些日子里,我感觉自己像个杨白劳,欠了一屁股的债。一屁股债到底是多少,我不知道怎么去计算,不过我知道是断断无法用一张屁股就能还得清的。只是对高老头和信海欣在我住院那几天的去向,在我心里依然是疑窦丛生。

“高老头,那几天你和信海欣干吗去了?”

我无力承受(3 )

“小菜,这个月你放心跟着我混吧。我老爸又给了我个250 ,勤工俭学那点卖命钱也发了。”

“高老头,那几天你和信海欣干吗去了?”

“小菜,250 我们就用来吃饭。勤工俭学的工资就你一半我一半,当零花。”

“高老头你在跟我装傻对不对?”

“小菜,那天我去买皮带,看见商场里有件衣服,你穿起来一定酷得死,我帮你去买起来好不好?我现在富裕着呢!再不把钱花掉就会流油了。”

我终究没法再问下去,因为高老头最后那句话是那么重地击中了我伪装平静的心。我记得我哥蔡小财是对我说过的,说有次看到一件很酷的T 恤,想替我买,也跟店主耍嘴皮子讨价还价过了,可最后还是没买。我哥说他口袋里的钱不够了,我哥说他觉得连件衣服都不能替我买,觉得自己好没用。至于高老头,他什么时候富过我实在不清楚,但他什么时候穷过我倒是了如指掌,反正就是从初一穷到十五,就到邮局取汇款的时候富那么三五秒。我们都视钱财如粪土,但我们从不乱花钱,只偶尔有乱花钱的心,也就是有心无力吧。

上大学以来一直没怎么上过晚自习的高老头,每天晚饭过后开始夹着书本往教室跑了,而且夹的不再是那本永恒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也不再是武侠或者黄色小说。他对我强调,他真的准备考研了,上完自习,再把九教的厕所卫生搞一下。我问他,怕鬼怕成那样,怎么还要接九教的卫生。他说,怕死不是共青团员!

他是班上惟一一个写过入党申请而又没如愿的人,听说原因是申请书里错字篇幅要多过不是错字的篇幅。而他自己则怀疑有人陷害他,对他的入党申请进行了调包。

高老头出门之前,对我百般交待,要我没事就别胡思乱想,可以跟寝室别的同学玩玩扑克牌,要不就蒙着被子睡觉,他上完自习就给我带夜宵回来吃。听到夜宵二字,我差点就晕了。那段时间,高老头隔三岔五就会到学校后面的那家小店给我带一罐猪尾炖花生回来,说是我刚患阑尾炎动了手术,要好好地补一下,吃尾巴补尾巴,恢复得快些。我对这美食本就没啥兴趣,搞不好还被别人误认为生理有毛病。怎么说呢,那么了炖,猪尾和猪鞭还真难分清。

白玲玲给我电话的时候,高老头刚去一会。寝室里只有我跟粟雷在。粟雷也是个不爱学习也不爱玩的人,常常就是呆在寝室里自娱自乐,对围棋格外爱好。电话铃响起时,他正在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杀得昏天黑地,嘴里还念念有词,左手下错了骂左手,右手下错了骂右手,全没听到电话在叫。本来电话机子离他还近些,我看见他无动于衷,只好自己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说了寝室里每次接电话的那句话。

“喂,你好,他不在。”

“谁不在?”

“你找谁都不知道?还问我,打错了吧你?”

“我找蔡小菜,请问,他在吗?”

“你找我,你早说啊!哦,不对,你又是谁?”

“我是白玲玲,我们见过面。”

我的心在那瞬间咯噔了一下。白玲玲这三个像白粉似的字,对我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她上次莫明其妙地抱着我哭,哭得也还蛮伤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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