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拚这一把了,事不过三嘛!我不信这把不会赢!”

庄家看看面前的银票、银锭子,又看吴铁峰的一千五百银票,有些怦然心动了。再吃了这一把,不但可以过个肥年,欠下赌馆的五百两银子,也可以一次还清,押的房地产,也可以赎回来了,身上还有一千多两银子,足够再赌上个把月的赌本。

他心里直一盘算吃了这一把的快活安逸,就是不往坏处想。

第四回 雪夜凶杀

两个骰子打出手,口中也大声叫道:“顺吃顺赌啊!”骰子打得很用力,活蹦乱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初门和尾门,都是十几二十两的小赌注,这一把等于是庄家和天门对赌了。

骰子也很怪,滚动了半天,出了个三、七、初门、层门,连插花的机会也没有了。

吴铁峰一翻牌摊在桌面上,叹口气,道:“完了!人牌加猴三,钢弹一,这一把又输定了!”

上门摊开牌,叹口气,道:“老兄,你该换换门子啊!我这把地杠,连上四道,可是白摸了。

尾门也不错,是蛾牌配板凳,上蛾字八。

庄家手中先现一张么六七,微一拉牌就露红,不禁大笑起来,道:

“出么六是对字,出个红小五字,可也七五浪当二,专吃钢弹一,蛾牌已经出过一张,我不信还有张蛾牌!”

任何人都觉得庄家十赢八九了,头伸一点红,至少有六张牌配,么五的铜锤六,么六的七对字,地牌地字八,就算杂牌红小五吧!可也吃定了天门。

庄家高兴,看的人也认为庄家笃定得很。

程小蝶笑一笑,低声道:“大掌柜,是不是输定了?”

忽然间程姑娘也似对这等变化万千的牌九,生出了兴趣。

“谁输啊!还有一张蛾牌呢!蛾七一,就没有人一大了。”

吴铁峰笑道:“运来,赌牌九,有点就不为输啊!”

“你老兄可真是乌鸦口了!”庄家用力拉开牌,邪啦!就是那么一张蛾牌配上了,七四一。

庄家输的血压上冲,一张脸胀的像猪肝颜色,拿着面前的银票,数了四五道,也只四百九十两,再算银锭子,一百三十五两,不禁叹口气,道:

“早知有六百二十五两银子,我该先把房子地契赎回来的。”

把银票和银锭子,推向吴铁峰,双目中也滚下来两行泪水,和刚才那种眉飞色舞的味道,全不一样了!

他现在想的是,赌场老板一翻脸,要他年前搬家,寒冬腊月天,一家人往哪里住啊!就算能够租到房子,可也没有银票付租金,就是一把牌呀!真天堂地狱不一般,盘算着家里还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到当铺去当些银子,付些利息,等过了年再搬家。

可是他想不出来了,值钱的早就被当光了。

他也不相信朋友会帮忙,过去,他有很多朋友,那时,他很有钱,自从染上嗜赌的毛病,田地卖光了,朋友也走光了。

突然,他全身颤动了一下,似是有人拿针刺了他一下,他想到了一个很值钱的人——女儿。

十四岁的女儿,名叫水仙,人也长得像一朵水仙花似的,记得这赌场的钱老板曾和他开过玩笑,如肯把女儿押给他做小的,钱老板愿意付一千两银子,那是非常令人心动的价钱了!

“我说童老二啊!你不推了,让让位行不行,客人们还要玩下去啊!”

童老二抬头看,说话的就是钱老板,脸上一片大麻子,嘴里含着翡翠烟嘴,湘妃竹的旱烟袋。那个烟袋锅,更是金光闪闪,就算不是纯金打造的,至少也是用金叶子包过,就这一根一尺多长的短烟袋,可也值上一、二百两银子。

“钱老哥,我……”童老二只觉日乾、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童老二,金赌银换哪!想再推一锅,拿银子出来!”钱麻子冷冷地说道:“你这么占着毛坑不拉屎,我这个赌馆,还能开得下去吗?”

“我,我……”童老二想提提女儿的事,但见几十道目光看着他,怎么也无法开得出口了。

钱麻子重重咳了一声,道:“移移你那两条狗腿好不好?还有五天,押借期满,还不出五百两银子,我可要轰人收房子!”

越说越难听,翻脸不认人了。

童老二低下头,泪珠儿往下流,缓缓转过身子,准备走人了。

“童老弟,还想玩两锅是不是?我借钱给你!”

说话的竟是赢光他银子、银票的吴铁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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