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上起了身,冬宝也赶紧穿好了衣裳,这才刚进屋躺下连十分钟都没有,黄氏就见不得她们娘俩有歇口气的时候。

黄氏叉着腰在院子里站着,吩咐李氏去地里给麦子薅草,等李氏扛着锄头出了门,黄氏从堆粮食的屋里翻出来一只竹条筐递给了冬宝,竹条筐用了许多年,颜色都成了黑褐色,两头突出两只耳朵,绑上了麻绳,可以背到背上。

“去,打一筐猪草。”黄氏吩咐道,又骂道:“猪都没的吃,饿的嗷嗷叫,你们一个个眼里就看不到,光知道倒头睡觉……”

冬宝懒得听她叽里咕噜的跟发神经似的骂人,背了筐子就往外走,筐子虽然不高,但是很宽,几乎可以装两个冬宝进去。

“回来!”黄氏见冬宝居然转身就走,连忙叫住了她。

冬宝强忍住要皱起来的眉毛,低声顺气的转身问道:“啥事啊,奶?”

黄氏起身进了东屋,没一会儿就拿了东西出来,给冬宝说道:“这是你大姑小时候穿的衣裳,你换上这身,你身上的衣裳不是干活穿的,脱下来,奶给你洗洗。”

冬宝看了眼身上的蓝粗布衣裳,这是城里大户王家给干粗活丫鬟穿的,在庄户人家看来,这已经是不错的衣裳了,至少干干净净,布厚耐磨,最重要的是上头一个补丁也没有。冬宝原本就一套春天穿的满是补丁的薄夹袄,进王家的时候换掉了,走的时候太急,她刚进入这个身体,两眼一抹黑,也忘了拿回那套破衣裳。

至是黄氏居然说要给她洗衣裳,冬宝怎么都不敢相信,然而黄氏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冬宝只能接了衣裳去屋里换了,黄氏也跟着进来了。

她大姑的衣裳也不好,补丁摞补丁,就是补丁的布料都磨的稀亮,放在柜子里多年,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冬宝换好了衣裳,黄氏就顺手拿走了冬宝换下来的蓝布衣裳,“去打猪草吧,奶在家给你洗衣裳。”

已经是二月份了,种下去的菜苗虽然才刚发芽,但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和野菜已经长了出来。只要捡叶子柔嫩的野菜割回家,切碎了喂猪,猪都会吃的,不然光靠麸皮和菜叶子喂猪,庄户家人可喂不起。

大姑的衣裳里头的棉絮估计都没多少了,冬宝穿在身上只觉得一股寒气围着自己,背着大筐子快步走了许久,才觉得身上有了些热气。

冬宝循着记忆里的地方到了塔沟集的西边的沟子处,那里有一大片荒地,长着了可以割回家的猪草。

二月初的乡村已经充满了绿意,杨树柳树都冒出了嫩嫩的细芽,过不多久,榆树也会长出榆钱,捋下来洗干净,用面拌好蒸熟,拌上香油蒜泥,就是一道鲜美可口的菜肴,生吃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还光秃秃的榆树,冬宝咽了咽口水,仿佛看到了满树的绿油油的榆钱向她招手,她觉得自己想的实在太多了,别说香油了,就是细面黄氏也不会给她吃的,有榆钱嚼就不错了。

塔沟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村子东头的山上有一座白塔,年代久远,白塔早已经倒塌,只剩下断垣残壁留在山上,村子西头有一个大沟,面积不小,长满了杂树和荒草,大人们说沟子里有蛇,严禁孩子们下沟子里玩。

接近沟子的地方有一片荒地,冬宝以前一直都在这里打猪草。这个时候野菜也没长出来多少,冬宝拿着镰刀捡长的稍微大一些的野菜割,跑了好远的地方,才勉强割够了一筐猪草,她也不敢往下压,要是一压筐子没满,回家后不定黄氏要怎么骂人。

割完了猪草,冬宝坐在地上面朝沟子歇气,从她的方向居高临下看去,沟子足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郁郁葱葱的长满了树和荒草,夏天暴雨倾盆的时候,沟子里还会涨水,只是她胆小,从来不敢下沟子。

“冬宝。”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冬宝背后响起。

冬宝回头一看,便笑了起来,“大实哥,你也来割猪草啊?”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拔高了身形,眉眼俊秀,神情温和,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给他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大实点点头,他刚站在冬宝背后很久了。中午母亲说想让冬宝当儿媳妇时,他心慌意乱,原本他是把冬宝当妹妹看的,村里人说亲,男女相差最多一两岁,他比冬宝大了四岁,他从来没这方面的想法,可母亲一说,他就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拨动了一般,羞涩的不行。

母亲想的居然是把冬宝说给全子,一瞬间他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一般,想起今天在宋家门口碰到时,冬宝干净白嫩的笑脸,还有掌心触摸到她头顶柔软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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