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2/4页)

难耐的沉默,宫中寂静得叫人心生恐惧,就在这内监有些喘不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薛皇后慢慢地问道。

“指给,指给清河郡王。”这内监闭着眼睛说道。

他已经不敢去看一旁被指婚的长安县主的脸了。

这位县主美貌惊人,然而性情却也厉害,进宫就敢跟两位受宠的妃子对着干,听说一个不高兴就带着全家砸了人家的府邸,其中种种自然不必说。这些内监更知道的,却是薛皇后对这个侄孙女儿的宠爱,显然是对她的亲事有自己的想法的,如今竟叫乾元帝指婚,还是指给那样的人,如何能没有怨毒之气呢?

那位清河郡主确实是个难得的人物,然而出身却低微,高高在上的勋贵嫡女,竟嫁给王府庶子,还是个歌妓之子,这简直就是侮辱了!

况,听说那清河郡王秉性冷漠孤僻,从不对女子假以辞色,这样的姻缘,只怕要冷得跟冰窟窿似的,不是害人么?

“本宫曾说过,好好儿看住陛下。”薛皇后敛目,却十分平静地抚摸着手腕子上一串儿如血般殷红的数珠儿,淡淡地说道,“想必,你们是记不得了。”

见这内监低头谢罪,她轻声说道,“滚到慎刑司去,每人领一百廷杖,日后,谁再敢出这样的纰漏,就不必来回本宫了,知道了么?”她抬眼,竟是满目的阴厉之色,叫这内监心中恐惧,却还是欢喜逃出生天,急忙给薛皇后磕了头,去领罚了。

眼见这内监退出去,宫中寂静之时,淑妃正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想要劝慰一二,却只见素来沉稳,哪怕当日乾元帝一意叫薛氏姐妹进宫服侍都没有动容的薛皇后,突然张手,将身侧的小桌掀翻!

“混账!”薛皇后面色有些扭曲,低声道,“该死!”

这该死不知说的是谁,淑妃噤若寒蝉,竟只敢当做听不见。

“求母后拦住那道旨意!”见夷安脸色淡漠地坐在一旁无声无息,四公主就先忍不住了,起身大声与薛皇后求道,“母后能治理天下,不过是一道赐婚,咱们只当这赐婚错了,要回来,日后,日后,”她咬了咬嘴角,顿足道,“日后再给清河郡王捡好人家儿的姑娘,就松松手,别叫夷安嫁过去了!”

她回身拉住了夷安的手臂,眼眶都红了,忍着心里的难受转头说道,“清河郡王是什么样的人?烈王府是什么样儿的地儿?母后舍得叫夷安吃这样的委屈?”

“君无戏言。”夷安却更明白不是什么事儿都能任性,然而此时她心中却生出了被算计的怒火,只冷笑道,“华昭仪,想的倒是很不错。”

萧翎如今乃是郡王,平阳侯府再不愿意,也不好叫他“暴毙”,想来为自己的姻缘,华昭仪姐妹也煞费苦心。

“这个自然。”薛皇后双手都在哆嗦,见夷安还算平静,没有哭闹,十分稳重的模样,更心疼这个被人算计的孩子,叫夷安上前,满眼慈爱地摸了摸她白皙得仿佛透明的脸,冷笑道,“陛下,也忒看不起我,以为昭告天下,我便不能反复?”

见四公主在一旁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她便冷声道,“你放心!这亲事,只拖着就是,谁与你聒噪,只推到我的头上!”

等时候久了,此事平息的时候,她自然有万般的手段叫这亲事做不成。

到时候,她再给这个心爱的孩子寻真正的好人家。

心中稍定,然而想到乾元帝如今竟然还用上了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哪里还似一个磊落霸道的帝王,竟如深闺妇人,薛皇后就觉得一阵恶心。

“叫我说,也好,如今竟也知道,原来陛下还能有瞒过姑祖母的手段。”夷安却在此时微微一笑,淡定地笑道,“亏了陛下是个实诚的人,这么厉害的手段只用在了赐婚这样的小事儿上,不然日后陡然发作,咱们没准儿吃亏更大。”

到底是帝王,还真不能等闲视之,不过皇帝陛下是不是拎不清轻重?

这样的手段,用来日后关乎生死皇位的旨意,才妥当不是?

华昭仪,也算是坑了这位陛下一回了。生出警醒的薛皇后只怕日后要整肃宫中,到时才是皇帝叫天天不应的好日子呢。

“日后,实在不该叫陛下手握玉玺了。”薛皇后听了夷安的话,觉得有理,然而想到这也算是吃了大亏,便冷冷地说道。

这岂不是要叫乾元帝做个真正的无权的孤家寡人?夷安虽然觉得帝王做到这个份儿上十分可怜,然而到底小心眼儿,觉得薛皇后很该如此。

“华昭仪意图害我,我不能不还给她。”夷安顿了顿,便含笑说道。

难道她是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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