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安然只当他忙活了几天累了;便也不以为意;看着下头几个人做套四宝。

套四宝是豫菜一绝;安然不知道在这里究竟算南菜还是北菜;这道菜绝就绝在四只层层相套的全禽,个个通体完整又皮酥肉烂,鸡,鸭,鸽子,鹌鹑四种禽类相互义裹,却吃不出一根骨头来。

这道菜做好端上去;在食客面前看到的是体形完整、浮于汤中的全鸭。其色泽光亮,醇香扑鼻。吃完第一层鲜香味美的鸭子后,一只清香的全鸡便映入眼帘;鸡肉吃后,滋味鲜美的全鸽又出现的面前,最后又在鸽子肚里露出一只体态完整,肚中装满海参丁、香菇丝和玉兰片的鹌鹑。层层相套的四种禽类;各有各的鲜美;一道菜让人吃出妙趣无穷的感受;所以才称得上一绝。

难就难在脱骨上;要把外头的鸡,鸭,鸽子;在不破皮的情况下脱骨;然后从大到小层层套在一起;放入笼屉中蒸熟;再入清汤调味;让最外头的鸭子浮在汤中;一层层吃下去;均有不一样的惊喜。

若想完整脱骨就必须对鸡,鸭,鸽子的构造相当熟悉;尤其腹部与脊背处,基本皮就是连着骨头,中间只有一层筋膜;要格外小心的割开筋膜把骨头取出;稍不注意;一旦割破皮;这道菜就失败了。

以手法来看;安然看好通判府的阮四娘;女人心细;在这道菜上本来就有着先天的优势;更何况,从阮四娘的手法来看;也比其他人熟练的多;看来苏夫人还真是谦虚了;她们家这位厨娘的厨艺却不一般;第一个把鸡鸭鸽子脱骨出来的就是她。

安然不禁感叹道:“这个阮四娘的手法极熟啊。”

安子和缓了这么半天,终于好了些;走过来;却仍不敢靠这丫头太近;想想不觉好笑;这么多年自己何曾如此狼狈过;竟被一个小丫头逼得差点儿失了分寸;听见安然的话;笑了一声:“这位阮四娘自然手法熟练;她爹是市集上卖活禽的;她自小就跟着他爹摆摊杀鸡;后来学了厨子;也精于烹制此类菜肴;可惜苏通判却是个喜欢吃肉的;而阮四娘最不擅长的便是烹制肉类;尤其肘子;故此,苏通判对这个厨娘颇多不满。”

安然不禁笑了起来;这可是那句话;活卖行家;阮四娘这手绝活;到了别处想来会倍受礼遇,偏生去了苏通判府上;这位大人无肉不欢;上回自己做了那几道菜;过后苏通判特意赏了她十两银子;叫安寿送了来;特别指出她的酱方肉做的极地道;比苏州的松月楼也不差什么。

松月楼?安然忽然想到,莫非松月楼就是崔诚之家开的馆子;却不知苏夫人以前还是个卖阳春面的;怎她表亲就开了这么大一家字号呢。

安子和见她出神,挥了挥手:“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安然摇摇头;看向下面;这第二轮不用说肯定是阮四娘胜了;而从陈二狗的手法来看;应该会排在第二;老孙头显然有些急了;第一轮煮干丝的时候;他就拖了底;刚安然看见他处理鸽子的时候;戳破了鸽子的脊背;这道菜已算失败了;所以,这第二轮便不拖底也进不了前三;不用再比第三轮;这冀州府的三个进京名额也没他什么事儿了。

安然倒很高兴;从柱子的遭遇来看;就对这心胸狭窄的师徒俩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还有那两个拦着自己的伙计;他败了,正好挫挫他的锐气;也省的他总自以为是;觉得冀州府都招不开他了。

想到这个,不禁道:“这老孙头的人品实在差;便手艺过得去;这样的人留在后厨也是后患。”

安子和:“他是前头的大厨吴兴引荐来的;吴兴在安记酒楼做了十年;是安家的老人;后来干不动了才回乡;念着这些;才容下老孙头;前些年还算老实;自从去年代表冀州府去了京城一趟;回来就有些不安分;且等过了厨艺大赛;再收拾他不迟。”

安然:“冀州府去年的三个人都没赢吗?”

安子和摇摇头:“哪这么容易;别瞧这些人在冀州府数得着;真出了冀州府;什么都算不上呢;尤其跟那些南边的厨子一比,高下立现,说句实话你别恼;你两位师兄虽师承自你师傅;真论起手艺可差得远呢;御膳房随便提留出一个来;你两个师兄都排不上。”

安然不乐意了:“谁说的;我大师兄的刀工可厉害了。”

安子和笑了起来:“我说怎么着;真恼了;实话都不让我说啊;你大师兄的刀工的确厉害;可一个好厨子,又不是只有好刀工就成的;需刀工,火候;对食材的了解;以及每一道菜肴的领悟,才能做出极致美味来;你两个师兄差就差在领悟上;若你两个师兄争气;你师傅怎会收你当关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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