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高炳义来接安然的时候;狗子非要跟着;怀里抱着安然的刀盒;上了牛车;一路往富春居去了。

一到富春居安然真惊艳了一下;这富春居也守着一弯水;比起狗子家;这里明显高档了许多;水面虽不宽;景致却更有味道;两侧都是层层的四合院;蓦一看去,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韵味。

而粉墙黛瓦的富春居更是融进了这片韵味之中;不像烟熏火燎热闹来去的馆子;倒像一个私宅。

这样的馆子才对味儿;虽说跟着高炳义侧门进去;却依然能体会到那种属于江南的精致;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而且,富春居得天独厚,有三眼泉。

安然十分怀疑是谁惦记上富春居这个院子了;才玩命儿的挤兑人家;就是想把富春居的东家赶出兖州府去;好霸占这个好地方。

后厨在一个小院里,连着传菜的长廊;不得不说,设计者的巧思。

因为有言在先;后厨干活的人都清了出去;只留下高炳义给安然打下手;想来高炳义是这富春居的头火大厨;不然,怕没这样的威信。

大约知道安然想的什么;高炳义红着脸道:“我之前只是富春居的三火;前头两位都是东家从南边请回来的大厨;后来富春居的买卖差了;那两位大厨都请辞回乡了;东家无奈之下,才让我顶了头火;却有些名不副实;姑娘莫笑话。”

安然摇摇头:“笑话什么;都是厨子并无高下之分;手艺差些只要多看,多学,多练;多想;早晚会学出好手艺。”

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也就不说闲话了,这道扒烂猪头颇费时;再若耽搁,怕误了时候,便把狗子把自己的厨刀拿出来。

狗子忙打开刀盒;递了过来。

这道菜算扬州菜;学名叫扒烧整猪头;难就难在这个整字上;具体做法颇费工夫;把整个猪头在清水中刮洗干净;尤其猪耳朵里有许多毛;必须用镊子镊干净;不能有一根猪毛留在上面。

然后,猪面朝下,从后脑处劈开;剔除骨头猪脑;劈开猪头的时候;要千万注意;不能割破舌头跟猪面皮;一旦破了;这道菜就算做好,也失败了;剔好后需把猪头放到清水里浸泡约一个时辰左右;务必漂净血污;方可入菜。

洗净之后入沸水锅中煮约一刻钟,捞出,再入清水中刮洗,用刀刮净猪睫毛,挖出眼珠,割下猪耳,切下两腮肉,再切去猪嘴,剔除淋巴肉,刮去舌膜;

将眼、耳、腮、舌和头肉一起放入锅内,加满清水,用旺火煮两次,每次煮约一刻钟,至七成熟取出;

大锅中用竹箅垫底,铺上姜片、葱结,将猪眼、耳、舌、腮、头肉按顺序放入锅内,再加冰糖、酱油、料酒、香醋、香料袋、水。水以浸过猪头为度,盖上锅盖,用旺火烧沸后,改用小火焖约一个时辰,直至汤稠肉烂;

安然一边做,一边把需要注意的要点讲给高炳义听;倒有些当年自己在烹饪学校上课的感觉;高炳义跟狗子两人异常认真的听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安然的手。

也是直到此刻;高炳义才知道什么叫大厨;什么叫高手;先头自己还怕这丫头年轻;就是嘴上说说;如今见人家这一伸手就服了;莫说自己;就是自己的师傅;自己见过的所有大厨里;都没有这么高的厨艺。

外行不过看个热闹;高炳义却是个真真儿的内行;只看安然一拿刀就知道,这位是自己无法企及的高手;那流畅的刀工;难以收拾的猪头,在她手里变成了一件异常轻松的事;不过转眼间,就把猪头收拾的妥妥当当;而且,分割猪头的每个步骤都如此的游刃有余;看她做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也会格外期待成菜的味道。

最重要人家是大师啊;却不藏私;而是一点一滴逐字逐句的讲解给了自己;这让高炳义异常兴奋;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造化;却也有些忍不住开口:“那个,安大厨;您真把这些诀窍告诉俺了啊?”

安然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诀窍,只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即便如此;想做好这道扒烂猪头;也需格外耐心才行;稍有疏忽便会失败;还有火候;要记着,火不能旺;要始终保持锅中汤汁沸而腾;火大便过;火小又不够酥烂;需刚刚好才行;另外,还需根据猪头大小;斟酌调料的用量;如此,这道扒烂猪头就算做成一大半了。”

狗子吐了吐舌头:“俺的娘哎,这才一大半啊。”

安然点头:“还有最后一道工序;也是这道菜最为重要的一道工序。”

说着,把锅里焖的酥烂的猪头小心的捞在一早备好的大圆盘里开始整理:“要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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