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1/4页)

梅先生倒不恼:“赵老六;你这话说的好像让着富春居一般;老夫活了这么大年纪;还就见不得人家让;这比试吗;总的公平;让什么;你既说这道菜不难;不如就选你们北菜最难如何?”

老先生几句话说的赵老六脸色讪讪:“那个,既然选好了;还换什么;就比这道蟹黄扒冬瓜了。”

梅先生冷笑了一声:“你这厨子倒油滑;明明是一道占尽便宜的菜;还非说让;老夫可是头一回见你这么脸皮厚的;真是活的年头长了;什么人都能见得着啊。”

周围哄笑起来;饶是赵老六脸皮再厚;被这么当众戳破;也挂不住;一张老脸红的都快发紫了;恼羞成怒,不敢对梅先生不敬;扫见安然抿嘴轻笑;脸色一阴:“本来这里就是兖州府;北菜的根儿;挑战自然要比北菜;既先生说俺占尽便宜;俺赵老六这张老脸索性就丢在这儿;小丫头;今儿咱就定一场生死局,如何?”

他话一出口;周围的南派厨子脸色都变了;高炳义更是脸色发白;心知这定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生死局一旦定下;输的人就得自断腕骨;从此便绝了厨行。

安姑娘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厨艺;可以想见将来的成就,说不定会在郑老爷子之上;这样的人才若是折在这里;自己可就成了南派的罪人,可到了这时候;阻止是万万不可能了;唯有盼着奇迹出现;可这奇迹……着实难啊。

梅先生如今倒不紧张了;见识过安然的一手蒙眼脱骨的神技;对这丫头的厨艺已深信不疑;不管郑老头怎么教出个这么厉害的徒弟;可就是教出来了;他还就不信,一道蟹黄扒冬瓜就能难倒这丫头。

这道菜比的是大翻勺的烹饪技巧;既是技巧就必然有窍门;也不是力气大就成;这是个巧劲儿。

心里有谱;对于赵老六之言并不太意外;毕竟梁子生今儿带着八大馆子的人来富春居,就是来砸场子的;这也就是自己出面盘下富春居罢了;换二一个人;都不用这么费事儿;寻个借口就把门封了;这个梁子生可不是什么好鸟。

却也看向安然:“丫头你怎么说?”

安然目光一闪;本来前头钱世臣出来;虽说傲气了点儿;本性还不算坏;而这个赵老六却不是个东西;就看他那轻佻猥琐的目光;就让人异常反感;而且,做事如此不磊落;就像梅先生说的;明明占尽了便宜;嘴上还非说让着自己;什么东西啊。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厨行里的败类;比冀州府的老孙头是一路货色;既然这混账上赶着找死;那自己还客气什么。

想到此,轻笑了一声:“怎么个生死局?”

赵老六阴沉沉的道:“厨行里的规矩;生死局比天大;比的就是咱们厨子捧在手里糊口的饭碗;咱们就照着五年前你们南派的郑春阳跟我师公的例子;输的断了拿刀的这只手;如何?”

他一提师傅;安然脸色一变;若他不提师傅,或许自己还能放他一码;既敢轻慢师傅;今天就得让这混账栽倒底;看了眼上头的梁子生:“口说无凭;既知府大人跟梅先生在;不如请两位做个证人;立下生死文书;就照你说的;输的自断一手;永绝厨行。”

就连赵老六都忽有些忐忑起来;这丫头的语气太冷太狠;竟让他莫名有些惧意;却陡然想起;这可是比力气;自己还能输了这小丫头不成;便道:“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俺了;立就立。”

这丫头如此斩钉截铁的要立生死文书;梁子生心觉不妥;却又实在不信她一个小丫头能赢。话说到这份上;自己也拦不住;便叫了师爷过来;写了生死文书;让两人签字画押。

赵老六先一步过去;按了手印;看向安然;安然走过去;看了看旁边的印泥;想着刚才赵老六那脏不拉几的手指头按过;心里无比膈应。

略一犹豫的功夫;旁边的刘成以为她怕了;嘿嘿笑了两声:“姑娘要是怕了;这会儿认输还来得及。”

一句话惹得周围好几个北派厨子跟着笑起来。

安然看了他一眼;这人是燕和堂的东家;天生一对斜眼;人说眼斜心不正;这也不是好人。

安然正要克服心理按手印;忽旁边递过来一只笔;安然侧头;是梅大;不禁对他笑了一下。

梁子生却挑了挑眉;心说,这丫头难不成还念过书?

安然的字写的寻常;签名却颇为唬人;是林杏儿找的专业人士特意设计出来的;那女人完全把自己当明星包装了;连带自己也跟着占了点儿小便宜。

安然两个字写的龙飞凤舞颇具风骨;写完就连梅先生都不禁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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