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 (第1/4页)

都没勇气看几位先生了;却忽听一位先生道:“杜工部有诗云,饭煮青泥坊底芹;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之句;这莫不是就是杜工部诗中所言佳肴……

正是,正是;你们瞧这正羹汤岂不正如山涧碧水一般澄澈;且味道清而馨香;正如诗中所言;极雅极雅。”

听得岳锦堂忍不住拿着调羹,舀了一勺,虽说不难吃;可也没好吃到他们说的这样吧;这让岳锦堂感觉自己吃的跟几位先生吃的不是一道菜似的。

正想着,第三道菜也上来了;岳锦堂一瞧松了口气;终于算正常点儿了;却是不是太正常了;就是一盘子鸡丁;而且,做的并不精致;就是把鸡炖了切出来的。

岳锦堂十分怀疑,这道菜是不是安然做的;夹了一筷子;还是那句话,不难吃;却也谈不上什么极品美食;不免大为失望。

却不想明月先生见了却颇兴奋;笑道:“郡王殿下,您的陈年佳酿可该上来了;有道是堂上十分绿醑酒;盘中一味黄金鸡;倒真难为这丫头;竟然连这道菜都想起来了。”

旁边一位摇头晃脑的道:“白酒初熟;黄鸡正肥;如此方是人生至乐啊。”

岳锦堂真服了;自己可是一点儿都没吃出好来;可瞧这几位的意思;仿佛是世间最绝顶的美味也不过如此了;怪不得皇上常说;这文人名仕都有些怪癖;对付他们就不能照着寻常的法子来;岂止怪癖;简直难以捉摸;这什么口啊;还说嘴刁呢;这样平常的吃食,都能如此欢欣雀跃。

有了前边三道菜的刺激;岳锦堂对第四道根本都不期待了;等上来一看,更加傻眼;颜色倒是青翠;可就是一盘韭菜;便问仆妇:“这是什么菜?”

仆妇答:“夫人说这道是夜雨剪春韭。”

仆妇话音一落;就听一位先生道:“好个夜雨剪春韭;极雅;极雅啊。”

岳锦堂瞅着那盘凉拌韭菜;脑子里都是糨子;索性坐下来不再言语;看着这些先生一边吃酒一边吃菜;还一边儿诗兴大发,不时吟咏两句。

第五道菜却是一道点心;瞅着也极平常;岳锦堂已经习惯了;拿起来咬了一口;有股子松香的味道;很是特别:“这是什么点心?”

仆妇言道:“夫人说是松黄饼。”

仆妇话音一落就听明月先生道:“饼杂松黄二月天;盘敲松子早霜寒;昔年杨诚斋曾言;歌渊明归去来辞;以松黄饼供酒;饮边味此;诗人洒然起山林之兴;觉驼峰;熊掌皆下风矣;这松黄饼却比山珍海味更为难得了。”

到最后,岳锦堂已经麻木了;觉得自己跟这帮老头子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口味更是不同;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不喜欢没关系;这些老先生吃好了就成;看这意思,几位老头子极为满意。

岳锦堂瞥了眼地上的酒坛子;再看看,明显已经喝高了的几位老先生;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的,比起作诗来;或以盘中菜;或以杯中酒。

然后,这时候就发现几个仆妇抬了数张长案在亭外的水边上一字排开;长案上笔墨纸砚;水墨颜料;一应俱全;几位先生见了不用请;踉跄着过去;作诗的作诗;画画的画画;一直折腾到掌灯十分;方才兴尽而去。

送走了几位先生;岳锦堂只觉自己又累又饿;知道哪儿有好吃的;直接跑去了厨房。刚进厨房的小院就闻见一股肉香;就见中间一张半高的石桌上上面放着炭炉;炭炉上扣着块圆乎乎的铁板;铁板上呲呲烤着肉。

梅大两口子加上狗子;仨人围着桌子吃的正欢;岳锦堂撒丫子就冲了过来;拿了双筷子就去夹铁板上的肉;一边儿吃一边儿道:“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合着,就把我扔前头伺候那几个老头子吃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菜;你们在后头吃这么好的东西。”

安然不乐意了:“乱七八糟?你做个我瞧瞧。”

岳锦堂塞了嘴肉;好容易咽了下去;听见这话;不禁也乐了:“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他们喜欢这样的菜呢;若是本王去哪个馆子,敢给我吃这样的菜;本王砸了他的招牌都是轻的。”

狗子道:“师傅说根据食客的喜好置办菜肴是一门大学问;菜好不好;要看食客满意与否;只要食客喜欢;就是最平常的拌萝卜丝都是天底下最极致的美味。”

岳锦堂愣了愣;这话细听起来倒极有道理;可不嘛;这好吃与否如何界定;不就是看食客吗;却颇为遗憾的道:“不过,这顿饭你可白费心思了;这些文人可都是穷鬼;指望他们给银子是不可能的。”

安然笑了:“他们已经给了。”

岳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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