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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会比较安全……

听这意思,是在讨他的应允?白斯年笑了笑:三藩恐怕早就不姓‘穆’了吧,你哥敛财敛权,效率都很高……明显带有嘲讽的意思,夏芊衍不由一愣,尴尬地笑笑,说:那些生意上的事……其实我也不太懂,哥哥说好,穆先生说好,我就觉得是好的。我一个女人……能懂什么呢?

白斯年没想故意为难她,但她那早八百年把自己撇清的态度让他心里很不爽,白斯年一不爽了,自然要找人撒气:

梓棠的身体怎么会垮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很久没去三藩了,可能不太清楚,但你不可能不清楚,他余光扫过夏芊衍,说道,这些事情,我不想追究——既然梓棠都有放你哥一马的意思,我插手也不得劲……我只想问你,他话锋一转,语气更冷,你把阿季骗到东南亚去是什么意思?梓棠烧的糊涂,不问事,不代表没人看见——梓棠的意思是,把阿季送回三藩,我们做完了手头的事,就去三藩碰头。本来随队护送穆太太回去的人,已经安全离开俄罗斯内境了——你跟她说了些什么?阿季竟然甩开那么多人,独自在金三角滞留!

夏芊衍看了看他,倒没狡辩:我只是跟她说,家里阮太太已经过世了,留下一个小孩子,四哥又那么可怜……那小孩子不懂事,居然离家出走了!道上已经走了消息,那孩子不知落进谁的手里,已经被转移到金三角……

你就说了这些,她就跑去金三角了?

不止,她的诚实叫人害怕,我说,是穆先生让她先去金三角等着,穆先生暗中有安排——她必须躲开大队独自去缅甸,这也是穆先生的意思,浩浩荡荡送穆太太回家的人一路去了三藩,早把明的暗的眼线全引去了三藩,她乔装离开大队,不是很安全?

白斯年被她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久才冷笑道:阿季这么蠢?她相信你胡言乱语,不会怀疑怎么不是梓棠亲口跟她说?

穆先生一直病着,神志不清的,吸那东西,只有我手上带了货,一直都是我伺候的,贴身跟我说几句话也不容易叫人怀疑,她唇角也勾起一抹涵义深长的笑,再说,白大哥又焉知这些不是穆先生的意思?

白斯年一时语塞,要是真的圈中有圈,倒极有可能是穆枫出的主意,这样弯弯绕的风格,极像城府陡深的穆枫行事。

正文 第74章 柏子座中焚(3)

白斯年掐着那支即将烧到尾的烟;手贱得很;捏着烟屁股;将火星摁熄在雕花围栏杆上,上好的红木;烫了这么一个印子,他连眉都不皱一下;倒是夏芊衍心里替他暗叫惋惜。

他手指一弹,那熄了火的烟蒂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倏忽又不见,似乎还有黯淡的红色光点滞留在视网膜上;略一迟钝,那片红点早已消匿无踪。

白斯年笑了笑:小嫂子,你做的好!难怪梓棠被你收的服服帖帖!你在不在阿季眼里插根钉子;我管不着——世家往上数几代,哪个男人只搂着原配夫人不寻腥的?到了梓棠这里,十多年来只守着阿季一个人,已经属另类,今天你在他们中间插一杠子,伏低做小,我不管,但,你要是碰了阿季和穆枫一丁点儿……我第一个不会‘怜香惜玉’跟你客气!白斯年虽然笑着,但说的话句句带威胁,他一向是自由散漫不肯拘礼的,因此称夏芊衍一声小嫂子倒也没什么特殊含义。

夏芊衍脸色有点尴尬,若是在穆枫面前,她是肯挤出几滴眼泪的,但白斯年,根本不吃这一套,女人软似水的那些小手段,对他根本无用。她叹了口气,似乎很委屈:穆先生……我怎么会要他不好?她一低头,轻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眼中有泪:况且……况且……

白斯年知道她要说什么,那桩事——的确是穆枫对她不起,他和穆枫是过命的交情,从小一起长大的世家兄弟,穆枫的荣与辱,都和他一并相关,既是穆枫对不起她,那他白斯年因就着似乎也欠她一份情,重话是不敢再说的,只道:你们女人这些小打小闹,翻得起什么浪花来?我关心的是,梓棠在三藩的家业——梓棠让利让的狠,多半有你的关系,你哥……敛财就算,世家散得起,至于敛权……背着梓棠可以,梓棠一旦反应过来……他没有说完那句话,却笑笑道:男人可以不爱财、不爱色,但没有一个男人会不爱权,他意有所指,我和梓棠都爱,你哥也是。

夏芊衍一惊,白斯年平时看似心大意大,不是个爱管事儿的主,但没想到,临撂上了事,他耳清目明,绝不是盏省油的灯。

小嫂子好好休息啊,白斯年打着哈哈,从她身边绕过,你和阿季说的话,我会原封不动地替你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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