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4页)

CD。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关大炮一家也顶不住弃农经商之风的吹动,卖了农具上街了。先是在城市中心买的老房子,住了十年,那一块儿要建商业楼,只得搬到城边买便宜房住。在这条背街又住了五年,又要搬迁。因为这时时空刚转换到月亮上,许多脑袋活的人捞到了一桶金,用这第一桶金开始滚雪球。雪球越滚越大,便有了炒作大买卖的实力,其一就是盯上了圈地倒房生意的暴利。

在旧城改造、美化城市的滚滚扒房烟尘中,关大炮一家再次搬家。一台台勾机时隐时现在灰尘里,拆房踏屋如走泥丸。在开发商眼里,挖掘机就是他商场作战的装甲坦克,穿梭于硝烟弥漫的兵家必争、寸土寸金之地,摧枯拉朽气吞万里如虎。

家怕三搬,因为打牌还论个等火暖庄呢,漫说住家。这次关家搬到了郊外。

郊外尽是工厂,环境不好不说,并极有可能再次被撵。因为那些工厂开足马力日夜赚钱,再拿赢利加大买地,旮旯角落的地儿都盯在眼里,盯得眼睛冒血,生怕动作慢了被别人买完了。

关家停哪儿都仿佛碍事儿,影响人家发展。这回搬到这郊外,想着居住条件应该大大改观了吧,因为郊区宽敞吗。才来时本来有前院后院,有天有地,豁亮清静的。谁知好景不长,还没舒坦到两年,隔壁的工厂被一个可恶的老板收购了。那老板据说是日本人,叫富士郎。

富士郎把关家蚕食鲸吞得光剩四面墙,前院后院不复存在,连个猪圈大个茅厕也不放过,都划入他的厂区蓝图。

富士郎把关家周围都买成他的了。

黑太阳打工不成回来后,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娘,瞅着中风卧床的父亲,望着窗外那屁股大个茅厕都不属自己,愁啊,一时还真无法跳出,梦想创业谈何容易。在思想僵化、大脑昏沉的情况下,只得拿出爷爷给的电脑,想到网上刷新一下思维,搜索一些致富门路。

由于很烦,黑太阳上网后先播放点精悍励志的文章,一边听着一边查找致富信息。因为旅途劳顿,还没点击到正题儿就伏在键盘上睡着了。把键盘和那手帕压得接触很紧。

睡到半夜三更,黑太阳被一股浓烈的气味熏醒,赶紧起来关门窗,用纸塞门缝,拉严窗帘,即便是这还鼻酸眼痛,泪流不止。黑太阳知道附近的工厂又放毒了。趁着夜晚或雨雾天放毒是那些工厂的惯例,因为做贼心虚的老板们觉得选在这些时间段排放安全些。其实不管啥时间放都还是放,扰民招骂是照样的,他们只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这开发区的空气常年污浊得人人出门戴口罩,进屋关门窗,即便是三复天居民们也不敢开窗纳凉,因为不知道哪一会儿哪个厂“肛门”没包严又“放屁”了,万一屋里再关进毒气就无处藏身了。老板们一家怕闻多了毒气得癌症,便都住得远远的,他污染的空气他是闻不到一丝一毫的,只通过电话命令厂长把机器马力开到最大,日夜加紧生产紧俏产品,赚钱象印钱一样,却舍不得购置治污设备。他们倒舍得置安乐窝。每个老板都花上百万在“银汉美景江滩”购置二百平米大套房,坐在雕栏玉砌里呼吸新鲜空气,向东欣赏繁华闹市,向西目视水天沙鸥。

有的厂太破了,老板就专门不在治污上投资,而是到保险公司投巨额保险,故意放毒激怒周围群众,借他们的手把厂毁了。黑太阳打工回来,听母亲说,他三姨龙三姐前几天就把一个厂炸了,人也死在里边,人家那老板又到保险公司理赔到七千万,即便建毕新厂后还能大赚特赚一笔。

那些鬼灵精老板常常玩烂厂换新厂的把戏,却往往能一箭双雕甚至群雕。

这些小化工本来是大城市避之犹恐不及、大刀阔斧砍掉的项目,却被葛佛童市长招商引资过来,煌煌乎莫大之功,嚣嚣然引为政绩。

开发区的小化工根本没有技术和能力解决他们严重的废气排放问题,只是把废气暂存在一个小罐子里,选时机偷偷放出去,就象新姑娘坐在人堆里一样,有屁不敢放出声儿,只是一点点挤屁。今晚估计厂里负责排毒的工人喝醉了,手上没牢摸,一下把毒阀开陡了。

熏得实在没法在屋里呆,黑太阳就打算背父亲去江滩公园避难。先试探性地开了点儿门缝,还行,没放毒了。外边空间大,空气已经自洁了一部分,反倒比屋里好些,于是大开门窗让屋里的毒气跑出去。

屋里可算是能容人了,黑太阳就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公鸡叫,起来洗脸刷牙,回到屋里准备正二八经地玩电脑。一瞅电脑,竟然不见了。难道开着门睡觉家里进贼了?拉亮灯一看,满屋灰土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