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 (第2/4页)

寂静,但他知道,靠着轮胎痕迹,他们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出手,就绝没有中途撤手的可能。

“芃儿……”他望向她的小姑娘,“我们得找个地方藏一下。”

他们相互搀扶着远离了车子,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找到处凹下去的黄土坡,这里稍许背风,刚依靠上墙壁,他身子不受力的往前一倾。

就像一团针,在往他五脏六腑到处乱扎,掌心按压下的那处伤口正在崩裂,他重新摸到了又热乎乎的血。

天暗下来。

她一直靠在他身边,紧紧依偎着他,并不说话,不好奇,不发问,小身子应该是被冻的,瑟瑟发着抖,手指却抓的他死紧死紧,他把她往怀里更紧的搂了搂。天这么冷,他身上的热度却越来越高,全身的血似乎都在沸腾,涌到脑子里,令他昏昏沉沉,他摸着她冰凉的小手,手背上青涩的血管爆出,他一根根的数着她细小的手指头,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喑哑到几乎发不出声:“乖,我没事。”

她倔强的紧抿着唇,对他摇摇头。

他很想对她笑笑,嘴唇上被咬出了血,他不能让自己晕过去,在这么一个黑暗而危险的地方,他不能只留她一个人。

晃悠悠的重新提上一口气,他刚要开口,热血涌上喉咙,一嘴的血腥味道,他捂住嘴,到底没能忍住,“哇”的一口,往前一扑,双手撑到了地上。

第五十八章甜

第五十八章甜

ぃГZ

房门沉重的“吱呀”一声。

那个长脸的妇人手里拿了一瓶烧酒,一条手巾,站在门口,脸色平平板板,昏暗的灯火下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这个。”

陈芃儿快步迎上去:“麻烦婶子了。”

接过来,烧酒只有半瓶,手巾也旧的看不出颜色,她却感激的跟什么似的,一叠声的道着谢。长脸的妇人,约四十开外的年纪,脑后绾着一个小髻,穿着大襟的褂子,眼珠子昏黄,总觉不太灵活,脸面和声调一样木讷,不过心还是好的,否则,也不会让一个沾血的人进了自己家门。

虽然是陈芃儿撸了自己的一对翡翠耳坠先递上去,恳求收留他们两个一晚。

妇人捏着那对翠绿的耳坠,挡在门口不说话,陈芃儿手使劲扒着门框:“婶子,求您,我们两口子出门走亲戚遇上了土匪,我男人伤着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实在熬不住……”

乡下人睡的早,屋里也没生炉子,但好在有铺盖被褥,方才进院门的时候她瞧见院子里茅草棚子下像是码着柴禾,陈芃儿摸遍了全身上下,只剩手腕上还一条的白金手链,她蜕下来直往妇人手里塞:“求婶子……”

陆安像是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浑身热度灼灼,只一只手还软绵绵的伸着,像是想要抓住她。陈芃儿拿被褥将他全身盖住,匆匆跑去抱柴生炉子烧热水。

她八岁进了陆家后就再没生过炉子,居然仅凭记忆就弄的有模有样,火很快就旺起来了,赶紧又跑去院子里抱柴,一根木屑扎进光赤的脚板,她“嗤”的倒吸一口凉气,捧着脚板一看,脚底脏的跟什么似的,全是木屑石子,这个时候才觉出一双脚火辣辣的疼。

妇人默默丢了一双鞋给她,是双脏兮兮的男人穿的布鞋,黑乎乎的看不出本色,但最起码有底子,陈芃儿赶紧冲人一笑,抱过来穿上:“谢婶子了。”

妇人摇摇头,不说话。这个破落的小院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边也没有别的人家,陈芃儿问过这里是哪里,妇人好像总是慢三拍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嘟囔了一句:“赤岸喽。”

她听不懂,也不知道赤岸是哪里。只赶紧忙着把炉子烧旺,烧了一大壶的热水,陆安被安置在里屋,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了张竹席子,但是好在身子底下铺了褥子,他脸色红的吓人,额头滚烫,唇干裂出了白色纹路,牙关咬着,痉挛的直哆嗦。

陈芃儿掐着手指头:“婶子,家里有红糖吗?”

妇人像是根本听不懂她的话,昏黄的眼珠子连动也不动,只坐在外间的床上,拿被子盖着腿。

“那……,有酒吗?”

这回终于有反应了,慢吞吞的掀被下床。

端了热水,手巾,撕好的布条,以及烧酒,她伸手一层层的解开陆安的衣服——他浑身是烧的如同火炭一般,汗味充斥着她的鼻息,皮肤显露出一种奇异的红,拿剪子一点点绞开他左腋下那一团因干涸而变得硬邦邦的血衣,然后,她看到了伤口。

没有子弹,只有弹孔,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