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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应该知道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且不说筠儿如今眼睛看不见,就是搁在以往,这门亲事也未必能成。毕竟见不得太子殿下好的人有太多,如何会眼睁睁地看着为夫将女儿嫁进东宫,扶持太子殿下顺利登基?”

“可你以前没拒绝这门亲事,可不就是默认了?当初不是你任由筠儿是未来太子妃的风言风语传遍京城,筠儿如何会被有心之人惦记上?如今落得目不能视的惨痛教训。”说到此处,丞相夫人情绪有些失控,眼眶里瞬间溢满了泪水,侧过脸忙抬起袖子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白丞相叹息道:“这点确是为夫的错,是为夫没有护好筠儿周全,这些年来,若不是她锋芒过露,招人嫉妒,也不会落得今日的结果,究竟是为夫不是。”

见白丞相自责,丞相夫人赶忙抬起头来,宽慰道:“老爷莫要怨怼自己,这也不能全然怪老爷,女儿家的名声是何等的重要,才名远播,方能寻个好人家。老爷的初衷也是想让筠儿美名传扬京城,却没想到先遭了宫里的娘娘惦记。”

“夫人说的对,那些都过去了,现如今将筠儿送出京城几年,一来,可以让她慢慢恢复视力;二来,也是为了让她避开京城的是非。久了,百姓们自然而然就淡忘了丞相府曾经出过一位国子监第一才女。”

丞相夫人拿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硬咽道:“可我舍不得筠儿,我们可就她一个女儿,若是她眼疾迟迟不恢复,老爷难道要让她有家归不得?”

“夫人说的是什么话,为夫又岂会舍得筠儿离京,如今只是权宜之计,不得已为之。况且筠儿年岁也小,离京休养,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倘若,筠儿真的几年后依旧不能目不能视,为夫自然会将她接回京,为她寻一位合适的夫婿。”

有白丞相这句话,丞相夫人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没再执拗白筠离京之事。

她是知道的,筠儿只有离开这是非地,才是最周全的办法,可是却过不了心底好似失去女儿的那道坎。

白丞相眼见安抚好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计较筠儿是否能成为太子妃,这从来是有得必有失的事,如今暂时失明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至少让他看清了,太子殿下的真心。

或许筠儿与太子殿下终究无缘,可是殿下对筠儿的这份恩情,他必将铭记于心。

第36章

丞相府内; 至白筠扭伤腿后; 丞相夫人就下了令,不许任何人踏进桐花院,以免扰了大小姐清净。

这则铁令颁布以后,府里忠心的奴才自然乖乖实行; 混进来的细作免不得打探消息时暴露人前。

不过区区十日,丞相府私下里处置了十几号下人,虽然揪不出是哪个府邸派来的细作; 却也起到了震慑力。

一时间; 桐花院内连走动的贴身侍女都显得静悄悄。

今日,微风和暖,白筠被墨兰搀扶着坐在虚掩的窗户边,手里拿着改良过的绣花针,摸索着佩帏上早已绘制好的竹子花纹; 一针一线顺着纹路绣上线。

墨兰看着她满是针眼的手指头,心底发疼; 明知道她听不进去; 依旧劝解道:“小姐; 您休息一下吧; 大夫说要养神; 这佩帏上的纹路不好找; 你养足了精神; 再慢慢绣也不迟。”

白筠被针头刺得眉头一皱,又继续用心地摸索着纹路; 缓缓下针:“不碍事,你注意留意我的手指,就怕被针扎破了,指尖有血溢出来,到时染到香囊上,可就不好看了。”

墨兰叹了口气,任命地将注意力放在佩帏上,生怕她手指出的血,真染脏了布料,最终功败垂成。

白筠绣的很慢,很仔细。

这个佩帏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绘制了图案,只是她却迟迟没有落针。

她也没有料到,会在失明以后,急着让墨兰翻箱倒柜,将佩帏搜寻出来,又日日夜夜赶工,想要在离京前绣好。

期盼着赶在太子前来探望,或者给她送行时,再拿出来送予他,聊表寸心。

欠他多年佩戴的香囊,如今终是在他舍命救她于危难之时,可以还上了。

这笔债,还是她那年刚刚学习女红时,欠下的。

那一年,杏花秋雨,闲亭落花前,白筠刺绣这门技艺,也被丞相夫人提上了日程,刚刚教学完成的女红师傅交代了课后作业,丢下白筠这个小徒弟,开了溜。

虽然那时她还年幼,难能可贵的是能够静下心,学的极为卖力气,课后作业无需人督促,丝毫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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