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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嫉妒了,大约是与今日要去的地方有关。

他虽然身为太子,自少以储君的身份培养着长大,日渐养成了冷静睿智,沉稳内敛,凉薄寡淡的脾性,但自从遇到她,她便成了让他不冷静不沉稳变得十分敏感的那个人。

偏偏,她明明知道,还没有办法拔除这些。

她伸手反抱住他,打住一切的思虑,顺从地任他予取予求。她能给云迟的并不多,但竭尽所能,只要她有,只要他要,她便不会吝啬地给。

云迟也觉得自己疯了,可是偏偏压制不住克制不了这种嫉妒之火,他知道这样不对,奈何就是管不了自己。

他深切地吻着花颜,将她的呼吸都夺到了自己的口中,吞噬到自己的腹中,尤不满足,想要她更多,多到不满足一个吻,手不受控制地去解她的衣衫,轻软的锦缎滑落,露出她脖颈、胸前大片肌肤。

温滑如凝脂,软如水,白似雪,指尖扫过,片片火烧。

花颜雾眼蒙蒙中,看到云迟一直紧闭着眼睛,手下的动作深又重,她已然知道云迟失了理智,伸手推了推他,没推动,在他离开她唇瓣时,她气喘地喊了一声,“云迟!”

云迟似没听见,动作不停。

花颜把控着一丝理智,急促地说,“若不然我们不去了,这便回宫好不好?如今是青天白日,我们还在马车里,你……我们……不能……”

她一句话,说得急切且断续。

云迟手猛地一顿,霎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云迟眼里的嫉妒之火和浴火掺杂,一览无余,花颜眼睛里雾蒙蒙的,透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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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二更)

四下静寂,似瞬间山河压盖了一切热闹喧嚣。

云迟看着花颜,心狠狠地抽了抽,嫉妒之火和浴火一下子悉数散去。

花颜看着云迟,心如刀割一般地在凌迟,她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待一个人好,四百年前的人和事儿扎根刻在她的灵魂里,即便她理智地知道时过境迁远如云烟,该淡忘,但是她偏偏做不到。

她没想到自己埋着深刻记忆的同时,又爱上了云迟。

云迟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一眼就爱上的人,云迟一颗心全扑在她的身上,她求的是自己的所有都归属他一人,从身到心,但偏偏她这一世生来就注定有那么一块地方,无论是他,还是她自己,都莫可奈何,归属不了他。

换做是她,她觉得自己怕是比他更要疯的厉害。

她哽了哽,轻声开口,“云迟,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云迟伸手捂住她的嘴,一切的尊贵尊华被他自己踩在脚下,抱着她的手有些轻颤,声音也低哑地颤,“是我不好,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

花颜抿唇,不再说话。

她与他之间,横陈的东西,就是一道深深的深渊和沟壑,哪怕云迟身为太子,哪怕她学尽所学尽自己两世所能,也破不了,化不开。

她的魂咒,云迟心里的结,这一辈子,怕都没有解了。

云迟伸手轻轻地带着丝颤意地为她拢好衣衫,白玉的雪肤上因他早先粗鲁的动作,落下了片片红痕,她的肌肤太娇嫩,而他失去理智时下手没有分寸,他不自觉地紧抿了嘴角。

他爱重她,舍不得伤她,但偏偏,一次次的,是他在逼迫她,是他在伤害她。

自从她答应嫁给他以来,她真是未曾得了好,缠绵病痛的时候居多,为他着想的时候更多,因为她,她才这么孱弱,也是因为她,她才犯了癔症,一次又一次,面对不想面对的东西。

他真是没有理由嫉妒的,四百年,尘土都化没了,偏偏他控制不了这份嫉妒。

云迟为花颜重新整理好衣衫后,伸手轻轻地又重重地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花颜,我是不是让你感觉很累?”

花颜摇头,轻轻地说,“不累,是我拖累了你。”

云迟摇头,“我甘之如饴。”话落,郑重地说,“以后,我若是也如今日这般犯浑,你就打我,狠狠地打,打醒我为止。”

花颜一时又是心疼又是被气笑,伸手捶了他一下,“我才舍不得呢。”

云迟听她笑,心里霎时舒服了些,自我践踏地说,“是我混账,偏偏不自控,你打我是应该的,不要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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