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页)

督陶署,发现鸳鸯杯不见了。

严冰:“茶具为什么换了?”

寄虹:“这个……”

严冰狐疑地看着她,“我听说叶墨来过督陶署,他在这里都做什么了?”

如果说叶墨坐过他的椅子,他会不会把督陶署的桌椅劈了?

☆、情人江海别

严冰从茂城返回时,看到码头上人来车往,正在搬运贡瓷,船头上指挥装舱的却是沙坤。

他心中一沉,命船家驶近,沙坤看见,笑嘻嘻跳到他的船上。

“怎么回事?叶墨逼你?”严冰蹙眉问道。

“就他?也配!”沙坤十分不屑,“老子接活什么时候论得着别人嚼舌根!”

严冰看看服服帖帖装货的船员,就知道这是沙坤自愿的。心念转动,忽有所悟,“你是为了……”

沙坤“嗨”地笑了一声。

严冰知道自己猜中了。“你从哪里听说的?”

“整个青坪都传遍了,姓曹的要革你的职。”

严冰颇为动容,虽然此刻劝阻已迟,但他仍然严肃地说:“这趟不比往日,听说金胡子横扫沿海,专劫朝廷的船,很是危险。你不必管我,退了这个差事吧。”

沙坤拍一下他的肩头,“我只是为你送的那个灯笼。”说罢豪爽大笑,缘着系锚的绳索,跃上高高的大船。

严冰无心追索消息是否曹县令故意放出,默立船头,只觉翻卷的波浪裹着笑声,一声一声拍打着他的心岸。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启航那日天色阴沉,风高浪急,并非适宜出航的好天气。但叶墨坚持这天是黄道吉日,在岸边大肆祭奠,准备启程。

最该参与的一众船员却趴在船头玩笑般的看热闹,因为他们的老大根本不屑露面。

此时沙坤正在舱中,把伍薇堵在角落,痞痞地笑,“以为你不会来送我,看来还是怕我死——”

“死”字没说完,伍薇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吐口唾沫!”

沙坤从来百无禁忌,他没吐唾沫,直接霸道地翘开她的唇。出海的次数数不清,却头一次生出了恐惧。

是的,他恐惧,恐惧的由来,是她。当一个人有了牵挂和冀盼才会恐惧,惧怕不能与所爱的人来日方长。

这个吻比任何一次更深入、炽热、长久,情愫汹涌,却不是欲望,那是相依为命的亲情。

在把持不住之前,沙坤依依不舍地离开,对上伍薇细长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恨,只有爱。

“活着回来,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沙坤抬手,点一点她的唇,按在自己的心房。

沙船缓缓离岸,伍薇攀上最高的堤石,她不在乎船上的叶墨和数百官兵怎么看她,只想让船头那个男人看得更久一些。

在呜咽的风中,船队渐行渐远,变成几个白点,看不见了。

她才发觉脸上凉凉的,抬头,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青坪人不喜欢下雨,认为雨水不是吉兆。

贡瓷入海后,霍记同其它窑厂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制海商的货。海商那边不断催促,窑厂这边又整日到霍记诉苦,说没有余钱购买原料了。

寄云翻着账本问寄虹,“我瞧着几个掌柜的意思是想让咱们帮衬帮衬。”

寄虹撇嘴,“只怕是趁火打劫多些,这个口可不能松。”

寄云不悦道:“怎么这么说话?他们几位在焦泰的事上都是出过力的,这个恩情咱们要记得。”

“他们可不仅仅是帮霍家,那是借我的力给自己开道呢。姐姐你心思太单纯,外头的事你不懂的。”

寄云语重心长道:“那些事我是没你懂的多,但我懂恩要涌泉相报,仇不能以牙还牙。”

寄虹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大为不快,“你在责备我心狠手辣?我留焦泰一条命已经够慈悲了,你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父亲的?”

“我当然没忘,可他害死父亲,你就要杀了他吗?那你和他有何不同?我不愿我妹子变成焦泰那样的人。”

寄虹愣怔片刻,竟然无法反驳,气呼呼走了。

再次召开瓷会大会时,寄虹说,若有窑厂觉得难以为继的,可以把海商的订单交给霍记。这话不大妥贴,当场便有窑厂撂挑子了,寄虹非常硬气地揽了过来。

这下霍记压力陡增。最繁忙的时候,丘成偏又告假,寄虹正心情烦躁,当着好多工人的面大声斥责,“难道你比别人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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