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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选侍不敢去瞧血泊中披头散发的女子,拼了命的摇头哽咽,慧美人揉了揉跪痛的膝盖骨,嘲笑道,“僖嫔娘娘?过不了今日,便是冷宫娘娘了。”

易选侍愈发惊慌害怕,不住抹眼泪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皇后娘娘平日不是这般的……”

郑才人忙在一旁捂了她的嘴,慧美人拿手挡了挡太阳,压低声音不屑道,“谁让她惹谁不好,偏触了皇后娘娘的逆鳞?你们是后入宫的,不知道钟离一门当年权势,与咱们这位皇后的厉害也属正常。只不过好心提个醒儿,明日卯时,可千万甭迟到,否则倒在这个位置上的,便是你们了。”

说罢,再不愿多看僖嫔一眼,转身回宫去了。

皇后进殿的时候,瞧见离哥儿并未熟睡,而是坐在床上,迷茫着双眼瞧她,她便心下了然,想来是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孩子。

想她当初何尝不是这般,稚子年幼,却早已看尽了权势高低,命如草芥。

她觉得残忍又无力,朱门大户尚且有此无奈,更遑论帝王家。

她知晓儿子心中定然怕她,也不去强抱他,一身珠翠缓缓坐在榻边,轻声笑道,“我儿看好了,外头那些都是你父皇的妃子,不值一提。倘若母后今日不是正宫嫡妻,便也不过是殿外一员,任人□□践踏。因着你外祖一族当年权势,母后从进宫起便是皇后,我儿降生便是皇太子,虽则如今外祖不在了,却也决不能让人无端欺到你我母子头上,没的辱没了你外祖一族的百年尊荣。”

年幼的孩子眨着眼睛看她,眼前母亲美得不可方物,眉眼却从不肯清淡。

可他还是觉得依赖她,他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最会好好保护他的人。

太子向皇后伸出手,如往常一般索求拥抱,去抚摸她头顶冰冷的珠翠宝石,金玉龙凤,皇后哽咽一瞬,随即稳稳抱住怀中她的全部。

她借势瞧着儿子耳后的伤口,心痛难当,堪堪落下泪来,尊荣无双的皇后在殿中与平常的母亲没有两样,怀抱自己的孩子轻声道,“离哥儿,你是母后的命,她们哪怕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你不一样。”

孩子听见母亲的哭泣,慌乱地挥舞着小手,为娘亲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看着儿子担忧的稚嫩神色破涕为笑,扶着儿子的手臂缓声郑重道,“我钟离一族生来傲骨,岂容他人折辱不敬。离哥儿,只要母亲活着一天,便绝不会辜负了这个后位,与你外祖一生的心血。”

她想,她会保护好她的儿子,她拼了命也会的。

是夜,连烁一道圣旨,将承乾宫祁氏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永寿宫顺妃赐居承乾宫。

可这一夜,九五之尊也并未出现在皇后钟离氏的坤宁宫,甚至并未多加一言询问太子伤势,而是转首便招幸翊坤宫祁贵妃。

翌日卯时,阖宫嫔妃均于坤宁宫前长跪思过,直如此三日,方可进殿等候觐见中宫。

天鼎六年五月,皇太子于三岁前赐文华殿为东宫,取茂盛生长意,故覆碧色琉璃瓦,只待择定太子太傅进国子监后,便可自居于文华殿。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要真是我的孩子被人这样磕了碰了,真是无法忍受。

最近写得整个人母爱泛滥的……emmmmmm。

第61章 阶上苔

文华殿后便是文渊阁,乃宫廷藏书楼,为便太子识字习文,上特准皇后携太子自由进出。

三岁的太子自降生便是阖宫焦点,不但一张小脸从小就看得出集合了爹娘的美貌,才思敏捷的灵巧劲儿更甚皇后幼时,且如个小大人一般,所到之处常哄得人人都开怀不已。

皇后将儿子奉为掌上明珠,自太子周岁前被已废入冷宫的祁氏所伤,妃嫔俱是小心谨慎对待太子,眼瞧着后宫这些年再无所出,坤宁宫太子风头无两,平稳安康地长到了三岁,不难知晓太子日后十有八九便要继承大统。

除却一人,倒是砚离最不愿见的,便是慈宁宫乔太后。

太子小手恭敬交叠在前,以手抵额给座上太后行大礼,声音软糯道,“砚离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金安。”

方下过雨,地上有潮气,钟离尔看着儿子小小身子跪在地上,只觉得忐忑担忧。

砚离出生后,便是她如今唯一的软肋,她不欲惹得慈宁宫关系剑拔弩张,是以宁可示弱,小事上处处忍让吞声,只盼着太后能放过她的孩儿。

乔太后懒懒瞧了一眼殿中母子二人,方掩唇轻咳一声,“起来罢。”

皇后带着太子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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