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周李清像一个受惊的小鹿,虚弱的身子在他怀里躺一会,睁开了眼睛。“若水,你一开始就知道‘死亡诗社’与那个画《第八碗》的魔鬼有一定关联是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第八碗》这样的敏感?”

荷塘里起了淡淡的风,柳树干枯的枝桠在风中痛苦地嘶叫着,那几个踢足球的学生收起了足球,骑着单车消失在黄昏的霜雾里。张若水沉吟了好久,才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从怀中摸出那只珐琅盖子的老怀表,“啪”地打开。

周李清看着上面的那个肖像,从他怀里一下子蹦起来,惊恐地指着肖像说道:“他——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米高是不是?那天我在你的床头看见了那张通缉令,就是这个人!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原来,原来——”

“是的,我是他的儿子。”张若水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李清后退几步,流下痛苦的泪水,手指颤抖着指向他,骨节苍白,“你是不是就是那些人皮画的作者?你是他儿子,自然继承了他的笔风与技巧!我哥哥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那天在乌镇你不是偶然遇到我的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边说边退到池塘边,一只脚已半探在池塘里。

教学楼的一间画室中,半掩的纱窗下,一个人影正用望远镜远远的看过来,那人正是艺术系的主任赵教授。他的眼中有困惑也有残酷。

池塘边,张若水有些不知所措,他焦灼的揉一揉额头,说道:“不,不是的!你说的完全不是,他是我父亲不错,我也在小时候得到他绘画用色和技巧的亲手传授,但他绝不会是杀人凶手!他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虽然他有精湛的画技,但生前没有卖出去一幅画,一生都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在我母亲用自杀的方式逼他离婚的时候,就跳进昆明湖自杀了——”

周李清懵懵懂懂的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忽而尖叫一声,整个身子跌向池塘中,原来池塘边青苔积得太厚,一不留神就打滑了。

“不要!”张若水要抓她的手,却已是来不及,只听“扑通”一声,周李清落下了池塘,她的白裙在水中散开,像一朵盛开白莲;长发在水中纠结,仿佛莎士比亚与兰波笔下的奥菲利亚。

张若水毫不迟疑地跟着滑下水塘,在水中一把揽住她,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你要死去,我就只有跟着枯萎了。小李子,这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身在一个巨大的陷阱中,我的父亲成了杀人魔王,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周李清在水中仰起头来,一双眼睛楚楚可人。她伸手刮去他的泪水:“若水,我相信你。让我陪你一起,还你父亲一个清白吧。”

纱窗后的赵教授收起望远镜,背着双手走向覆盖着油布的画架前,猛地掀起油布,画板上露出一幅血腥的油画,地上散落着一些人耳、人手、人脚,他俯身捏起一张干枯的人皮,用画笔与刻刀修饰一下,贴上画布。

第八章 失踪的尸体

第八章失踪的尸体

北京某公墓,守墓的老人正拿着铁锹给一个被水冲刷得露出一角棺材的坟墓培土,松柏树的松果在风中摇落,砸在地上躺着的一只黑猫身上。那黑猫尖叫一声,蹿上了树,一双眸子却看向栅栏外。

竹编的栅栏外,一对俊美的年轻人缓缓走过来,他们的面色都很沉重。他们正是张若水和周李清。那晚两人从池塘里上来,尽释前嫌。去张若水住的阁楼上洗了个热水澡后,周李清穿着绣着千纸鹤的浴袍半躺在床上,盯着阁楼上的木质斑纹,忽然想起什么,对里面冲澡的张若水说道:“若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遇害的画家——也就是报纸上说的《第八碗》的那个、那个肉身是谁?”

张若水在里面停顿一下,冲水的声音小下去:“我让人查过,那个遇害的画家是米高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黑市上大概有人看见他们在一起过,所以透露给媒体一些消息,其实报纸上说的也不能全信,媒体专挑刺激大众脑神经的话说!”

周李清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等到光着结实的上身的张若水出来,她面色一红,把头偏到一边,说:“我还是回去吧。”

“没事,我睡地板,你睡床上。”张若水耸耸肩,“除非你对我不放心。”就展开一张席子,躺了上去。

这晚两人一夜未眠。大概到了凌晨五点,张若水才迷迷糊糊的浅睡下去,呼吸才均匀了一会,他忽然从席子上一跃而起,眼睛里充满恐惧的看向窗外流云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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